兩輛警車,袁平揚堅持要坐押解歹徒的那一輛,而且還是和看守的警察坐一起。鍾警官厲聲說:“不行,你已經違紀了,怎麼能想坐哪兒坐那兒?你還是坐另一輛,趕快去醫院吧。”說完看著方政委。
方政委說道:“這麼多人看著疑犯,還怕跑了?看在他今天立了功的份上,滿足他。”然後上了另一輛警車。
車上,歹徒感激的看著袁平揚。袁平揚也覺得這麼個人為了一點所謂的錢搶這家不大的店麵劃不來,有點兒可憐對麵被兩個武裝警察夾在中間的人。於是開口問道:“朋友,為什麼搶這家店?”
歹徒垂頭喪氣的說:“我要說為了五百塊錢你信嗎?”
袁平揚表示相信,兩個武警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好像又有些動容。歹徒接著說:“我女兒學校要交一筆錢,我真的拿不出來了,就想到這條路了。可惜…”說著苦澀的笑笑。
袁平揚知道接下來的話是“可惜遇到你了。”沒覺得有多得意,隻是關切的問道:“你完全有能力做更大的事兒,為什麼…”
“我們雖然窮,可是也有底線,我不希望女兒在富裕的家庭長大,等到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的父親是個賊,到時候心底的一切信仰都坍塌掉,我做不到這麼殘忍的事。”
袁平揚沒說話,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自己的母親,還有許多能做得十分偉大的父母。
對方戴著手銬,又再次為難的說出了一個請求:“能不能別告訴我的家人實情。”袁平揚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不行!”
看到對方失望的表情,袁平揚說道:“不是我不幫你,是這樣的隱瞞完全沒意義。我可以隨口胡謅,說你出差了。可是孩子終究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再問你,你要用謊言去回答她。別讓孩子的世界充滿謊言。
這不丟人,我會跟你孩子說:她有一個稱職的爸爸,她應該為他感到驕傲。你在裏麵安心服刑,孩子會等你的。”
說到這裏,對方突然眼眶濕了。到醫院,武警讓前排的人送袁平揚下車,下車前,袁平揚交待兩個押解的武警,對他們說:“麻煩你們和所有交接的人都說一聲,這個犯人很能打,最好別惹他。”兩個武警微笑著點了點頭。凶徒一下沒反應過來,很疑惑的看了袁平揚一眼。
兩個武警對犯人解釋道:“我們聽到你的遭遇也很同情,可是社會有他的製度,我們在這個社會中就必須遵守這些社會製度。
還有,你知道那個警察最後交待我們那兩句話是為什麼嗎?”
帶著手銬的犯人茫然的搖搖頭。武警解釋道:“監獄一般都會有獄霸,他交待我們這些話,我們會和獄警說一聲,獄警一傳,犯人就都知道了,總好過你進去再從頭開始受磨難,打生打死的好。”
犯人想到確實是這麼回事。就算你能打,可是你逃不開人二十四小時的算計。甚至有可能因為打架鬥毆,增加服刑的年限,想到這裏,除了感謝抓住自己的那位警察,還不禁佩服起他心思細密了。
袁平揚包紮了下傷口,醫生感歎這兩刀真紮得準,避開經絡,隻是會短時間疼痛,不會產生任何後遺症。
醫生交待袁平揚這些時候盡量不要幹重活兒,袁平揚微笑的辭別醫生。
吳傑打電話給袁平揚,說有重要的事兒。袁平揚趕到的時候,吳傑看見袁平揚顯得很激動,一拍袁平揚的雙臂,說:“你終於及時來了。”
袁平揚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說“輕點兒,輕點兒。”吳傑才注意到袁平揚受傷了,忙說:“誰幹的?我不找人砍他個八九時段我就把吳字倒過來寫。”袁平揚緩了一緩勁兒,說:“是我自己弄的。”然後吳傑顯得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