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袁平揚謝過身後的宋教官,出獄了。耳邊還有宋教官的話:出去後好好做人。別讓我再在這裏看見你。
“那是當然。”
“少油嘴滑舌。記住,出去的時候別回頭看,千萬別說再見。”宋教官抹了抹眼角,估計是太感動了。
“別哭啊,要是舍不得我,我再陪您吃頓飯。”
“你還真是沒話找著放屁。”宋教官雙鬢已有些花白,在袁平揚這年輕人麵前真的像父親、兄長一樣說話。“快滾,這是我的電話,沒事聯係一下,不過是在外麵。”
“Yessir!”然後袁平揚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了雲州市第三監獄,看著這麼恢弘的一座建築,自己在裏麵像住集體宿舍一樣的住了五年,可惜不在裏麵住的時候連個接自己的人都沒有,頗有感慨。
袁平揚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轉身,然後把包扔掉,然後跪下,再親吻這片土地。衛兵透過窗戶,還有偶爾旁邊的路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這人,不知道這人發什麼瘋。或許隻有袁平揚自己知道,自己在感謝這塊地方。
曾經的自己風光無限,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要低調,要收斂。直到出事後,才在裏麵想清楚了,現在的社會,不能憑借你的號召力和武力,去闖出一片天地。世事都有自己的規則,你在不能改變規則的時候,必須要習慣去接受規則,然後再去想著做事。簡而言之就是:低調很重要。
袁平揚做完那一係列駭人的舉動,撿起包,四處張望了下,沒有一個人來接自己。可能都不記得自己今天出獄吧。袁平揚不禁感歎人情冷暖,坐牢五年,那麼多圍繞在身旁的“兄弟”、“朋友”,現在一個都不見了。
自己的媽不來接自己是因為確實很難想象自己怎麼會有一個坐過牢的兒子,然後小蚊子麼,和自己分手了,不來也說得過去,但是最鐵的兩個兄弟——袁精檜和董炳年也沒來可真說不過去。莫非真的是自己遇人不淑。
袁平揚孤零零的回到家,袁母看到袁平揚回來隻是稍微詫異了一下,然後又恢複平靜了,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回來了!”
“嗯,回來了。”袁平揚進屋放水洗澡了。不是迷信,用柚子葉洗澡,隻是洗個澡舒服些。
洗完澡,袁母飯菜已經做好了。然後電話響了,袁母接電話去了。
“哎呀,謝謝你們有心了,已經回來了,不用你們接了。好好好,我來告訴他。”袁母電話接完,坐在桌前開始和袁平揚一塊兒吃飯了。
直到袁平揚盛飯去的時候,袁母才說話:“留點肚子,董炳年和袁精檜去接你沒接到,晚上給你接風,在荷香樓。”
“他們怎麼不打我手機呢?”
“你剛出來,哪兒來的手機。”
袁平揚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吃完飯,袁平揚很自然的洗碗,和以前不同。以前不在母親身邊,好不容易在母親身邊一次。吃完也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沒聽說過想到洗碗的。這一次,洗碗是自覺自願的,一方麵是體諒母親年紀漸漸大了,另一方麵是在坐牢期間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