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看著文官們,緩慢的說道:“皇上他說,讓各位大人,不要擔心,他是不會遷怒於大家的,讓大家各司其職,該幹什麼該什麼去。”
聽了許浩的話,文官們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大家紛紛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哎呀,真是嚇死人了。”
回到家裏之後,季母立刻把門關起來,對著兒子吼道:“給我跪下。”
季黃看著自己的母親,賭氣沒有跪下,嘴上說道:“阿媽,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跪下?我為父報仇,天經地義,難道都錯了嗎?”
季母氣得咳嗽了兩聲,指著兒子的鼻子說道:“當然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皇上武功多麼了得,他要殺你,還不是如同捏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刺殺皇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今天要不是有皇上,你早就死了。給我跪下。”
季幸說道:“我沒有錯,我不需要狗皇帝對我假慈悲。”
季母說道:“你到底跪不跪?”
季黃說道:“我不跪。”
季母指著自己的兒子,說道:“好啊,你要是不跪,不認錯,阿媽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
說著,季母走到牆邊,拿起牆上掛著的寶劍,拔劍出鞘,劍鋒指著自己的粉頸。
看到母親來真的,季黃急了,他無奈的跪了下去。
季母劍鋒繼續抵著自己的脖子,嘴上近乎哀求的說道:“黃兒,你答應阿媽,這輩子不許報仇。你要是不答應,我立刻就死。”
季黃有氣無力,沒心沒肺的說道:“我答應,這輩子再不提報仇的事。”
季母說道:“我要你對天發誓。”
季黃抬頭看著自己阿媽,不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季母驚恐萬狀的看著門口,身體一個顫抖,劍鋒割破了一點皮,血跟著流了出來。
季母根本顧不了自己是否受傷,對著門口緊張的問道:“誰?”
許浩在外麵說道:“季夫人開門,我是許浩將軍。”
季母心想,許浩剛剛和皇上等人在一起,許浩來了,皇上等人是不是也跟著來了?難道皇上反悔了?
季母大聲的說道:“哦,原來是許浩將軍,馬上就來。”
季母喊完,小聲的對著兒子說道:“你發誓!”
季黃沒有辦法,隻好抬起右手,說道:“老天在上,阿媽在前,我季黃發誓,今生永不提報仇之事。”
季母看到兒子發完了誓,終於把劍回鞘,向著門口走去。並甩下一句話:“不許起來!”
季黃跪著,不敢起來,扭頭緊張的看著門口。
嘎蒙讓路和嚴海次來到了居民區,雖然大武城如臨大敵,但是街市卻是一點沒有受到影響,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街市上,各種東西都有賣,各種商販,相繼來往,扯開嗓子在叫賣。
看到此情此景,嘎蒙讓路的內心裏劃過一絲悔意,自己殺了季幸,是不是太過於衝動了?不管季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大武城百姓還能這樣井然有序的過著日子,與他的付出和功勞,一定是分不開的。
嘎蒙讓路等人都沒有穿鎧甲和軍裝,這些市民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嘎蒙讓路邊走邊說道:“嚴先生,朕看到這些百姓,朕在想,朕殺了季幸,是不是太衝動了?”
嚴海次說道:“皇上,小聲一點。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就不要去後悔。有些人,不是他錯了,而是他阻擋了大潮流。一座大武城,就算它現在如何的繁華,又是如何安居樂業,可是它阻擋了苗國的統一,它不倒,其他還在觀望的城市,就會紛紛效仿啊。要是苗國都不在了,一座大武城,又能成什麼氣候呢?如果皇上不殺季幸,那他們就不會打開城門讓我們進來。如果大武城不歸順朝廷,那皇上就無法順利的去招撫其他還在觀望的城市和地方。如果皇上不能成功安撫這些觀望的城市和地方,那苗國就不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統一,整個苗國看似很大,其實還是混亂不已,根本就沒有辦法團結起來。到時候,大家都想獨霸一方,各懷鬼胎,自己隻顧保持自己的實力,甚至有些人,如秦洞淮和啟上寬一樣,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與他國密謀,相互勾結,賣國求榮,引狼入室,那苗國就會被分割開來,然後再被各個擊破啊。到時候,這些百姓還不是要遭到揉虐,遭到不幸,四處逃難啊。老夫倒是認為,死一個季幸,換苗國的統一,挽救了千千萬萬苗國人的性命,皇上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最正確的。身為君王,要懂得取舍,不要什麼都放在心上,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