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然寒說道:“皇上,還是你有麵子,你一來啊,豔嬈妹妹就不哭不鬧了。剛剛我可是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她都是不聽的。現在好了,我們走吧。”
嘎蒙讓路說道:“我哪有什麼麵子,這都是代姑娘的功勞,是代姑娘把豔嬈給說動了,我來,隻是撿了個便宜而已。剛剛在門口的時候,豔嬈還不是想殺了我嗎?”
豔嬈說道:“殺了你有什麼用。就像你和代姐姐說的那樣,殺了你,我阿爹就能活過來嗎?我剛剛隻是實在太生氣了,還請皇上不要見怪的好。至於我自己,生氣也是沒有用的,隻有調整好心情,才能去處理阿爹的事情,也才能去查清楚,到底是誰殺了阿爹的?”
嘎蒙讓路說道:“嗯,你能這樣想自然是最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啊。我們這就走吧。”
代然寒說道:“豔嬈妹妹能夠化悲痛為力量,實在太好了。豔嬈你放心,為申伯父報仇雪恨的事,也算我一份。”
豔嬈嫣然一笑,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走吧。光在這裏說話,沒有實際行動,隻會浪費時間。”
三個人於是出了門,向著申信蒙遭到不幸的大殿走去。
一路上,看到大家都在流淚哭泣,豔嬈和代然寒再次觸景生情,感同身受,紛紛流下了淚水。
嘎蒙讓路雖然沒有流淚,但是心裏確實也是一種煎熬。眾人汙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可以的,可是如今,眾人皆以淚洗麵,而我卻這樣的無動於衷,這不是正常的,也是不該的。
嘎蒙讓路看著大家傷心流淚,他時而低著頭,時而仰天長望,在心裏默默的感傷,眼睛不時的瞟著大家。
也許一切的一切,正如華景說的那樣,因為死去的人和自己沒有多少的關係,沒有多少的感情,所以才不去痛苦淋漓的。
對於這一點,嘎蒙讓路是有感受的,也是相信的。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放著申信蒙棺槨的地方,整個大殿一片哭聲,氣氛哀傷。
看到此情此景,豔嬈終於再也忍不住,她“哇”的哭出聲音來,伸手掩著麵頰,向著自己阿爹的棺槨跑去,趴在上麵,哭成了一個淚人。
代然寒本來不想跟著哭的,可是因為環境的影響,加上看到豔嬈如此的悲泣,自己又是一個女孩子,她跟著也大聲哭了起來,跑到豔嬈的身邊,原本是想要安慰豔嬈的,自己卻狠狠的哭了起來,淚水淹沒了一切。
代然寒和豔嬈兩個人趴在棺槨之上,哭得失去了自我,哭得全身都在顫抖。其他人看到這個情景,原本已經稍微平息的悲傷,再次的湧上心頭,整個大殿裏,瞬間彌漫著一股新的,更加悲傷的哭聲。
看著大家傷心的樣子,不知道何時,嘎蒙讓路自己的淚水再一次的滑過了臉頰。嘎蒙讓路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淚水,想止住淚水。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嘎蒙讓路越是擦拭,淚水越是像決堤的河流一樣奔湧而出。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在陽間的父母,還有仕浩,宗華等人;也許是這裏的一切,已經深深的融入在了嘎蒙讓路的身體裏,讓他跟著悲傷欲絕;也許兩者都是,不管是陽間的事情,還是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經曆的一部分,都是不可分割的。
人是會哭壞的,可是麵對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形勢,嘎蒙讓路又能怎麼樣呢?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著大家一起流淚,讓大家狠狠的哭過之後,一切慢慢的恢複平靜。
嘎蒙讓路抬頭仰望著屋頂,淚水徹底的模糊了他的雙眼,悲傷徹底的占據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