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江南城的城門打開,十五萬精兵在黑夜當中,陸續的走出了城門。
嘎蒙讓路和宗普,還有黎坤和應龍,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兩位馬將軍,然後轉過身,毅然向著前方走去。
一個黑衣人看到大軍出發,騎著馬,快馬加鞭,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
嘎蒙讓路騎著馬,他絕對想不到,早上自己才剛剛打傷打死了四個警察,自己被抓進了警察局,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陰間,一係列的事情發生了。真是舊的事情還未了,新的更大的事情,就來了。
看著茫茫的黑夜,嘎蒙讓路的心情可謂複雜到了極點。自己的這一生,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連嘎蒙讓路自己都不知道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這樣的奇怪,如今,自己又成了陰間所謂苗國的世子,身上的擔子,又是這樣的大,這樣的撲所迷離。
想著想著,嘎蒙讓路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宗普騎著馬走在嘎蒙讓路的身邊,看到嘎蒙讓路歎息,說道:“世子何以這樣的唉聲歎氣?”
嘎蒙讓路看著宗普,說道:“這樣的大事,我不應該這樣的衝動,我對朝廷,甚至是整個江南地區都一無所知。就連那個世子,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這樣做,會不會害了大家?”
宗普說道:“你要記住,你就是我們的世子,任何時候都是。除了我和應龍知道你的身份之外,沒有別人知道。你不知道朝廷的事情,但是朝廷裏的那些奸人們,他們就算對之前的世子再怎麼了解,他們同樣對你也是一無所知。這樣,對於你來說,還是有利的。還有,你這樣不按常規來的膽識,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嘎蒙讓路說道:“但願吧。”
宗普說道:“就你這樣的膽識和韜光偉略,古今能有幾個人可以做到。你是世子,對於苗國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天就算不救皇室血脈,但是天終究還是沒有放棄苗國,沒有讓那些篡謀的人奸計得逞。你看看士兵們,大家一個個都精神抖擻,說明大家很認可你這個世子的行為啊---”
嘎蒙讓路歎息道:“可惜他們信錯了人,我不是他們的世子。”
“可是你已經沒有選擇了。”宗普說道。
嘎蒙讓路說道:“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還是可以選擇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到時候我走了,苗國怎麼辦?”
宗普說道:“這個事情,我還真是沒有想過。我之前一直擔心的是,苗國不能讓那些奸臣來控製而已,看來,你想的比我想的還要多啊。其實,你生活在這裏,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嗎?”
嘎蒙讓路說道:“你不懂的。你跟我說說,為什麼我們苗族人,死了的人還能記得活在陽間的事情?”
宗普說道:“這裏就涉及到兩個問題了。凡是死了到了陰間的人,都要經過兩個過程,首先是軀體被當成牛來殺掉,之後才能以靈魂的形式生活在陰間。當然了,也不完全是靈魂,而是靈魂附在了另外一個更加脆弱的軀體裏繼續存在著。這些人對於陽間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偶爾,他們的靈魂還可以到陽間去溜達。這樣的人,隻有到了終於要轉世投胎的那一天,在陰間再次的死後,被灌了孟婆湯,才能把一切忘記,也才能轉世投胎。而另外的一種方法就是,屍體被當成牛殺了,而靈魂也被焚燒了。這也就為什麼活在陽間的人,他們走陰下來,有些人卻始終見不到的原因。”
“那為什麼陰間的人把陽間還沒有死的人當成了牛來殺,而陽間走陰下來的人,看到即將被殺的所謂牛,卻是人呢?”嘎蒙讓路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宗普說道。
“那誰知道這些事情呢?”嘎蒙讓路又問道。
宗普說道:“慚愧得很,我還是不知道。這裏的生活,很多和陽間的是一樣的,都是未知的。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的生活一旦生下來之後,就被確定了,那你活著,還有什麼動力呢?這裏有些是被注定的,但是即使是被注定的,也是波浪起伏,有著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的,不是嗎?”
嘎蒙讓路說道:“也是啊,看來,很多事情,隻有我自己去弄懂了。”
宗普說道:“就是這樣的,隻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別人不管怎麼樣,永遠都隻是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