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蒙讓路知道自己的車技不是很好,吃飯的過程中,自己堅決不喝酒。
明明知道一會兒還要騎摩托車走崎嶇的山路,什浩還是在阿光和比魯叔叔的勸解之下喝了二兩酒。
據說阿光一會兒也要騎車出遠門,可是他們三人還是高高興興的喝了酒。他們喝酒的理由很簡單,身為苗族的男人,如果在一起不喝酒抽煙還不如死了算了,活著多沒有意思。再說了,就二兩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天天這樣,酒後騎車更加有風度更加的穩。
就這樣,無論嘎蒙讓路怎麼勸,比魯叔叔和什浩,還有阿光,還是都喝了酒。而且安可比魯叔叔還信誓旦旦的對嘎蒙讓路說,這酒後去對山歌,去拖女孩子更給力,更刺.激。尤其是沒有經驗的男孩子,更是應該如此,酒能壯膽,可以讓你少一些羞澀。
說到酒後對歌,嘎蒙讓路瞬間想起了自己昨夜酒後所做的一切,趕忙側眼去看豔嬈。兩個人似乎心有靈犀,彼此都在那一刻看向了對方。
嘎蒙讓路覺得,這應該不是心有靈犀,而是兩個人都同時心虛了,就像犯錯了的孩子,被大家看穿了一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那種窘迫和擔憂。
幸好關於昨夜的故事,隻有豔嬈和嘎蒙讓路兩個人知道。
很快,飯就吃好了。
過年,苗族人的少男少女們,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花山場,那就是談情說愛。
阿金看到嘎蒙讓路等人即將起程到花山場上去,眼裏流露出了無限的羨慕之光。嘎蒙讓路看得出來,這位小弟弟,他自己對於苗族人特有的習俗,似乎很早就充滿了好奇心,充滿了向往。
二兩酒過後的什浩,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男子漢的氣概,和安可比魯叔叔一家道別之後,他首先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車,腳上一個猛的用力,摩托車被發動了。
嘎蒙讓路看到什浩這樣神勇的舉動,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嘎蒙讓路比較謹慎,他也跨上了摩托車。
嘎蒙讓路和什浩,都同時回頭看著豔嬈。雖然嘴上沒有說出來,可是兩個人都希望豔嬈能上自己的摩托車。
豔嬈換了另外一身豔裝,她從屋裏走了出來,肩上依舊誇著昨日那個棕黃色的挎包。
豔嬈匆忙的瞟了一眼什浩,也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和嫂子,然後走向了嘎蒙讓路。
“我坐你的摩托車走。”豔嬈說道。
“坐誰的都一樣。”安可比魯叔叔很高興,他和自己一家人站在門口看著三個即將出發的年輕人,“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阿爸阿媽,我們走了。”豔嬈跨上了嘎蒙讓路的摩托車,回頭對著自己的爸爸媽媽說道。
嘎蒙讓路也回頭看了看大家,說道:“比魯叔叔嬸嬸,阿光哥,嫂子,阿金,我們走了啊,有空到我們那邊去玩。”
“知道,一定去的。”安可比魯叔叔滿臉的笑嗬嗬。
回頭看大家和告別的瞬間,嘎蒙讓路看到,比魯叔叔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興和開心,可是比魯嬸嬸和嫂子,她們臉上的表情,還有眼裏的目光,和昨晚自己剛剛到時,她們看向自己的那些舉動和神情似乎都不同了,這裏麵有了很多微妙的變化,也更加的溫柔和期待了。
難道是豔嬈把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的母親和嫂子說了嗎?嘎蒙讓路心裏想著,終於轉過頭去,加了油門,緊隨什浩近乎有些瘋狂的摩托車其後,離開了比魯叔叔一家。
從反光鏡裏,嘎蒙讓路看到,比魯叔叔的笑容依舊,阿金向往的眼神,似乎更加的強烈了,而比魯嬸嬸和那位嫂子,她們的眼神了充滿了別樣的溫暖,或者說是祝福,唯一不變的是,不冷不熱的阿光的表情,他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