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23 不一樣的人(1 / 2)

“你說話的方式和他們說話的方式很不一樣,你知道嗎?”豔嬈在嘎蒙讓路的後麵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都用嘴說的嗎?”嘎蒙讓路反問道。

“就是不一樣的,不是因為嘴,而是你說話的內容和他們都不一樣,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的人誒。對了,你是哪裏的人?你們那裏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和我們這裏一樣嗎?我阿媽說,像貴州和湖南,還有廣西那邊的苗族人,他們的一些節日和咱們這邊的都不同的呢。就拿貴州那邊的來說,他們最隆重的節日好像不是春節時候的花山場和**節,而是農曆的九月二十七,具體是什麼節日我不記得了,可是電視裏都是這樣說的。”豔嬈說了一大堆。

對於豔嬈說的這些,嘎蒙讓路絲毫不知道。曾經他覺得苗族人的很多東西都是不值得學的,也從心底裏抵觸這些東西,不屑一顧的,認為是無用的。曾經的他認為苗族人的文化,必須融合在大漢民族裏才能有出路。看來如今自己是真的錯了,聽豔嬈這樣一說,嘎蒙讓路頓時覺得心裏酸酸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我不是那邊的人,聽人家說,那邊的苗族人說話,我們也是聽不懂的。就像中國漢族人那樣,很多地方的方言,彼此之間都是聽不懂的。”嘎蒙讓路一邊騎著摩托車一邊說道。

“你去過省外嗎?現在很多人都到省外去打工了,你是不是經常在外麵打工啊?你去哪裏打工呢?廣東,還是別的地方?”豔嬈的聲音從摩托車帶起的風裏傳來過來。

“我沒有去過廣東,你也去過省外打工嗎?”嘎蒙讓路問。

“我沒有去過。”豔嬈說,“我阿爸阿媽不放心我去。”

“為什麼呀?”嘎蒙讓路說,“其實省外,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複雜和糟糕的。甚至他們很多地方,治安比我們雲南都要好呢。”

“其實,我也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的,可是因為我們村裏,有些女孩子被人騙到外麵打工,結果再也沒有音信,好幾年都沒有回家了呢。”豔嬈說道,“聽說她們是被騙去做那個了。對了,什浩他們村裏有的人也被騙走了,你不知道嗎?”

聽豔嬈這樣一說,嘎蒙讓路倒是想起來了,不僅自己村裏的一些女孩子被騙走,自己的一個親表妹就是這樣的不見了蹤影的,已經兩年多沒有音信了,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活著。不過自己的舅母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兒還活著,就是找不到了而已。

至於為什麼自己的這位舅母這麼堅信她的女兒還沒有死呢?這就得從苗族人的“走陰”這個蠱術裏來找到答案了。

“走陰”,就是施咒,讓有走陰天賦的人進到陰間裏去看死去的人,親人們走陰進到陰間裏之後,凡是死去的親人,都是可以見到的。因為能走陰的人,他們的靈魂到了陰間之後,一直沒有見到過那位表妹。所以嘎蒙讓路的舅母因此而斷定,自己的女兒還活著。

不僅自己的舅母那樣斷定,就是自己的舅舅,還有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是這樣堅信的。當然,現在的嘎蒙讓路還不知道,也就是苗族人的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後來幫助自己成就了一番霸業。

而想起自己的這位表妹,嘎蒙讓路的心裏就一陣難過,茫茫人海,要找到她,比大海撈針都難。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怎麼不說話呢?你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的,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不開心嗎?”豔嬈看到嘎蒙讓路沒有說話,再次的追問道。

“我知道,知道一些的。”聽到豔嬈這樣的質問,嘎蒙讓路緩過神來,說道。

“你這個人為什麼這樣的容易變化?你這樣騎車,安全嗎?”豔嬈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聽了豔嬈的話,嘎蒙讓路才明白過來,自己載著一個女孩子呢,還這樣的走神,這是不對的,“我沒有事的,我開車的時候,精神比較集中,所以你不要介意啊。”

嘎蒙讓路真是為自己的謊言感到可恥,可是他自己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跟豔嬈說。要不是自己跑在了最後,他一定停下來,讓豔嬈坐別的哥們的摩托車。

“哦,原來是這樣啊。”豔嬈突然不擔心了,“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啊。你是不是以前很少來花山場上這樣玩的?你不要緊張,大家都是朋友嘛,以後就熟悉了。大家都這樣,沒有什麼的,你放鬆一些就好了。騎車子不要太緊張了,緊張過度了也不好的。”

嘎蒙讓路知道,很顯然,豔嬈把自己的反複無常想成了另外的好事了。這個時候,嘎蒙讓路當然不能說自己在想著別的事情。不過,嘎蒙讓路決定順著豔嬈的話說下去。

“我以前是沒有來過花山場上,就是來了,也從來沒有和姑娘們一起玩過。今天是第一次來,所以有點不自然,如果有什麼地方做錯了的話,還請你們這些姑娘們不要笑話我。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嘎蒙讓路半真半假的說道。

“我們怎麼會怪你呢?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你這樣大的人了,還沒有拖過姑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呢。聽說什浩他們村裏的有一位愛讀書的男孩子,他也是沒有到過花山場上拖姑娘的。”豔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