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泛白,跟魚翻了身露出白肚一樣,我趴在陽台的地上,雙眼迷離的看黑白相間的濃霧漸漸退散。我呼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的閉上眼睛。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不專心,蘇銘用力的動了動身子,我扭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不以為意,撈起我的腰,讓我的背緊緊貼在他的前胸。
我雙手抓著石台,低頭不語。
蘇銘看出了我的倔強,雙手環著我的腰,在我耳邊嗬氣,我蹙眉,煩躁的撇開他的頭,“快點。”
“丫頭,你真掃興。”
蘇銘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有些狠,咬的我生疼。
我扭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情欲還沒有褪去,一雙墨黑的眼睛盯著我的身子瞧。
我扯著嘴角,扭過身子踮起腳尖就咬上他的唇瓣。蘇銘吃痛,鬆開我,擦了擦嘴。“你還真是野得很。”
我哼了哼,卻不說話,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往裏走,蘇銘也跟在我身後。
沒有再看蘇銘,我去了浴室衝涼。出來的時候蘇銘已經走了,桌上放著一遝現金,至少也有一萬。
我眨眨眼,蘇銘出手還真是闊氣,起碼比別人要好多了。盡管他一直強調,他對我是認真的,可到頭來,還不是完事後用錢來打發我。這樣也好,我跟他的關係,也就隻有這麼簡單。
我走過去,掃過桌麵,雙腳靠過去,正好壓住現金。我點了一支煙,望著窗外,天已經開始亮了,而我又得出去忙活了。
我叫李念安,我媽說是為了紀念我那個死去的老姐,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李薇安。不過可惜,名字再好聽,現在也不過是埋在黃土底下。
我從南方來,為了適應這座城市,我付出的代價不算小。我從十七歲來北京到現在,都快十個年頭了,按理來說,有什麼事情是我沒受過的。
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一輩子務農,就想著我能出人頭地。我也算不辜負他們的厚望,果真是出了名,不過是過街老鼠的那種。
我滅了煙,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脫衣服。換上了一套幹淨利落的裙裝,我把那一萬塊錢塞進包裏,踩著高跟鞋就出去了。
出門五十米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開了早市,我過去拉開位置,“老板,今天有什麼?”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瞧見我來,笑眯眯了眼,“你是要小籠包還是瘦肉粥?”
“那兩樣都要吧。”我昨晚就沒怎麼吃東西,喝了很多酒,後來蘇銘又在我身上逞歡,這會兒肚子早就空了。
我吃了幾口,老太太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看我吃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又端了一碗湯過來,“姑娘,剛剛忘了給你湯,大骨熬的。”
我眯著眼睛笑了笑,指著旁邊的瘦肉粥,其實有沒有湯,無所謂。
“那怎麼行,我老太太還能虧了你一碗湯不成。”
“那謝謝您了,婆婆。”
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條縫,唉了一聲,“那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