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門外的西門豹聽了,知道時機來了,便走了進去,賊賊地一笑,說:“秦市長,還能再飲一杯嗎?”秦宗權伸了個懶腰,說:“酒已過醉,不能再喝了。”
西門豹諂笑一聲,說:“秦市長,我看您是一分酒醉,十分心醉。”秦宗權大笑幾聲,說:“一分醉酒,十分醉德,再喝就不行了。”西門豹馬上抓住時機,掏出一套鑰匙,說:“可卿姑娘,這是你的家門兄長送給你的,你總得表示表示吧。”
秦宗權愣了一下,馬上會意,說:“對對對,這是哥給你的見麵禮,怎麼樣?”秦可卿知道,接與不接,一切都將改變。一個聲音在耳旁說,不要接啊,你本是個清純少女;一個聲音在耳旁說,接啊,清純值幾個錢。
西門豹似乎並不焦急,把鑰匙放到桌子上,推到秦可卿麵前。然後,他坐回座位,慢慢地等。秦宗權也輕敲著桌子,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結果。野味齋裏空氣似乎凝固,清涼也不複存在。
秦可卿的心由熱變冷,又由冷變熱。她慢慢地地伸出手,把鑰匙攥到了手中。西門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端起酒杯,說:“來,祝賀可卿姑娘有了新家!”畢竟,秦可卿剛剛轉過彎,還不能完全放開,她靦腆地端起酒杯,羞怯地把酒喝了。
西門豹與秦宗權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也把酒喝完。“好啦,西門老弟,我得走了。”秦宗權揮了揮手,故意趔趄了一下。果然,秦可卿識相地上去,扶住她的家門老兄。秦宗權順手扶住她的肩膀,搖搖晃晃地出了野味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西門豹有種莫名的煩躁。奶奶的,先送鈔票,再送美女,自己在幹什麼?好在事情如果成功,會有數千萬元的回報。想到這,他的心裏好受了一點,幹脆坐下去,美美地享受桌上的大菜。
031 野味齋11號(4)
吃飽喝足之後,西門豹看了看時間,還不到12點。女兒今天在家,這個小冤家說這幾天要參加超女比賽,得呆在家裏,看她在幹什麼?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女兒的號碼。
過了好久,手機才通,裏麵有很響的音樂聲。西門豹大聲問了好幾次,才知道女兒就在樓下的歌廳大地飛歌裏,正在練聲。大地飛歌在五樓,老板就是蔣浪。西門豹被浪浪纏得沒有辦法了,便承包紅樓的歌舞廳,讓她去經營。
這個小冤家,怎麼跑到她這裏來了。西門豹急忙下樓,來到五樓,剛到樓梯口,便聽見震天的搖滾樂聲。白天歌廳沒有生意,偌大的廳裏就平安和紫菲兩個人。見是西門豹來了,浪浪急忙迎上去,想去勾他的脖子。
西門豹嚇得就是一退,忙說:“浪浪,別這樣,我女兒在這裏!”
“我知道,她們在這裏練了一上午。”浪浪嗔怪著,閃到一旁,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在相遇的城市迷失之前,尋找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握在手中的風箏斷了線,是因為我寂寞你才出現,還是你的存在讓我自憐,緣分走過我身邊……”紫菲正在練歌。
這首歌的調子很低沉,聽來有些傷感,不是西門豹感興趣的那類老歌。他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些小姑娘,年齡不大,滄桑卻不少。
“西門叔叔!”黃紫菲在舞台上喊他,音樂聲也隨之停了。西門平安正恨他老爸,沒有理睬。
西門豹臉色微微一變,說:“平安,你怎麼跑這裏來了,誰讓你來的?”一見麵就粗聲粗氣的,平安更不高興了,嘟著嘴說:“怎麼啦,這地方來不得?我偏要來!”
“我是說,你怎麼不去上學,跑這裏來了?”見女兒生氣了,西門豹急忙換了語氣。西門平安把黃紫菲一摟,說:“我們兩個都是超女,下周一得參加比賽。”
超女不是個新鮮詞了,這幾天,報紙、電視、網絡等媒體正在炒作。好像是市宣傳部承辦的,房地產公司還出了不少讚助費。舉辦單位也太損了,怎麼允許在讀高中生參加?西門豹本想訓斥幾句,覺得這樣做肯定會傷女兒自尊,不如支持她,便說:“哦,超女,那是好事。平安,你唱什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