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忘不了要去揪諶省長的小辮子!印道紅咽了下喉嚨,說:“沒多大動靜,聽諶省長說,這次人大會,人事上可能要小動一下。”
“小動一下?”林子龍冷笑幾聲,“在人事上,諶二蛋基本上沒有話語權,他想小動一下。哼,除非他自己動一動,否則,別想在這個方麵有所突破。”
對於一個領導,抓住了人事權就抓住了一切。作為省長,諶建偉居然沒有任何權利,他這個省長怎麼當啊!聽到這,印道紅不禁深深同情起諶省長。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印道紅過去,看了下,見是個中年人,便說:“請問,您是?”
來者說:“我是清鄉市副市長常誌堅,你是印秘書吧。”
印道紅並不認識他,說:“我是印道紅,你有什麼事?”
來者說:“我是來彙報工作的,林副省長在嗎?”
印道紅說:“你沒預約,暫時還不能進來,等我請示了林副省長後,再通知你吧。”其實,印道紅是擔心林子龍心情不好,不願見任何人,所以有此一說。
常誌堅點了點頭,很老實地站在門口等待。
印道紅進去,把來訪者的名字和身份說了一下,問見不見。林子龍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印道紅出去,告訴常誌堅可以進去了。常誌堅連聲道謝,塞了兩張褲卡給印道紅。對於這類東西,印道紅沒有拒絕。他把卡放進口袋,進去泡了一杯茶,遞給常誌堅。看上去,林副省長和常誌堅比較熟,關係肯定可以。因為一見麵,常誌堅就說:“老板,是不是身體不好,臉色這麼白?”
林子龍揮了下手,說:“什麼身體不好,是心情不好。”然後,他揮了下手,示意印道紅出去。
看來,他們想私下裏聊聊。印道紅答應一聲,出了辦公室。臨出門時,他還不忘帶關門。
等印道紅出了門,常誌堅說:“老板,到底是什麼事,惹您不舒服了?”
這個常誌堅,以前是省工業廳副廳長,搞幹部交流時下派到清鄉市任副市長,分管工業,與分管工業的副省長林子龍是對口的上下級關係。為了拉近關係,他尊稱林子龍為老師。有一次,常誌堅以彙報工作為名,在省委大院西側徑流路的美麗人生餐廳請林子龍吃飯。席間,兩個人推杯論盞,邊談工作,邊談工作,邊嘮家常。幾杯酒下肚之後,林子龍便把自己的煩惱如實相告。
見林副省長如此信任自己,常誌堅受充若驚,他當即建議林副省長擺脫這樣的女人,免得害了自己的前程。林子龍表示,他早就想擺脫喻意誌的糾纏,為了讓她安心離開自己,甚至不惜為她找對象,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安心離開。可她並不領情,還把這個舉動看做是自己想甩她的做法,把介紹的對象印道紅找去,當著他的麵,逼自己簽了一個限期離婚的協議書。
見情況如此,常誌堅體諒林副省長的苦衷,便不再提擺脫愛人的事。
從這以後,常誌堅便經常與林子龍通電話,或彙報工作,或關心林子龍的家事而問長問短。於是,兩個人的關係迅速拉近。這次常誌堅來,是想通過林子龍的關係,想去新成立的省農村信用社聯合總社擔任黨組成員、紀檢組長。新成立的省農村信用社聯合總社負責協調有關經濟部門的工作,屬於正廳級單位。常誌堅以前是省農業廳副廳長,現在又有主抓市農業的工作經曆,論理來說,去當這個職務應該是可以的。而林子龍作為常務副省長,把常誌堅弄去當這個黨組成員、紀檢組長,應該問題不大。
所以,當常誌堅提出這個問題時,林子龍是毫無隱瞞地告訴了他,還把剛才喻意誌如何威脅他的事也一並說了。說到氣憤之處,林子龍惡狠狠地說:“與其被這樣一個悍婦糾纏一輩子,倒不如找幾個打手把她弄殘廢了,我情願養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