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諶省長聽我講問題,是要來大動作!印道紅聽了,就是一驚。他看了看吳中有,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一些名堂。可是,吳中有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變化。看來,他早就知道了諶省長的想法。他支吾著,說:“首長,您、您要我做什麼,我聽著呢。”
諶省長點了點頭,說:“我找你和中有來,就是衝這個事來的。目前,省委對我的意見很大,凡是我提的人事安排,那邊一概否定,不予支持。我一個省長,在省委常委會上,居然沒有任何發言權,這不是怪事又是什麼?”
以前,印道紅是聽別人說諶省長是諶二蛋,在重大決策和人事安排上沒有發言權,有些將信將疑。這次,他是親耳聽諶省長這麼說的,不由他不相信。一方麵,他心裏生出同情,另一方麵,他心裏更有感動。像這樣不好的事,諶省長居然告訴了自己,如果不是信任自己,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想到這,印道紅感覺熱血沸騰,一股想與省長共甘共苦的念頭冒出。他抬了抬凶脯,說:“省長,您來我們江北,關注民生,推進吏治,想改變我們江北落後狀況,這是我們看得到的。老百姓需要您這樣的好領導,一定會大力支持的。作為您身邊的工作人員,請您放心,我百分之百地保證會緊跟您的步伐,您的槍指向哪裏,我就會打向哪裏。”
諶省長聽了,拍了下辦公桌,說:“小印,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現在省委那邊想剝奪我的話語權,我就從爭取話語權開始反擊。林子龍是喻書記的忠實信徒,我就從他那裏找突破口。小印,中有,你們兩個好好合作,把林子龍的問題好好搜集整理,寫成舉報信,到時候交給中央領導去看。”
什麼,諶省長要我去找林副省長的問題?印道紅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吳中有在一旁提醒說:“印老弟,你在林子龍身邊工作過,應該知道他的一些問題。上次你不是說過他有些好澀嗎,這就是突破口。好澀的官九個有十個貪,因為,他的工資無法滿足他的支出。”
林子龍好澀,這個特點,省府裏的人應該都知道,怎麼偏偏要我出手?
吳中有看出了他的狐疑,說:“林子龍好澀,這是公開的秘密,隻是我們手頭沒有證據。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得從找證據入手。印老弟,林子龍比較信任你,你去找他證據應該容易找些。”
這倒是實話,其實,印道紅手頭就有一個證據,那就是林子龍向愛人喻意誌簽的離婚保證書。不過,他不能把這個情況講出來。因為,那份離婚保證書上簽有他印到紅的名字。要是把這個抖出來,那自己也得搭進去,太不合算了。
見他沒出聲,吳中有說:“怎麼,有難處?”
印道紅深呼了一口氣,說:“難度肯定是有,不過,還難不倒我印道紅。”
吳中有聽了,自然鬆了口氣。他看著諶省長,說:“首長,這個事情需要我們哪個時候完成?”
諶省長說:“再過個多月,就是全省的兩會,屆時,省裏一些人事安排就會在人大會上通過。所以,這個事情必須在這個月底完成,並產生效果,明白嗎?”
印道紅和吳中有都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回到隔壁辦公室,見到熟悉的工作環境,吳中有不免感歎。要知道,這個地方那個曾經是他辦公的地方,現在成了別人的辦公室,怎麼不能讓人唏噓?好在這個人是他的好朋友,還不至於讓他難受。
掩上門,印道紅悄聲談到剛才在省長辦公桌上看到的那份內參,要吳哥談談看法,為什麼宣判這麼快?
吳中有笑他幼稚,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看不出。拔出蘿卜帶出泥,這是官場腐敗常有的事。要是時間拖得長了,讓謝子兆牽出很多人,這是不好了,如果謝子兆還牽出更大的官,那更糟糕。要知道,一個人升到副省長這樣級別的官,沒有一定的背景關係,那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牽出更多的人,牽出更大的官,所以官方來了個快刀斬亂麻,判謝子兆斬立決,免得夜長夢多。
這不是滅口嗎?印道紅驚了一下,說:“這麼快判案,不擔心上麵複查?”
吳中有說:“人都死了,複查有個屁用?好了,印老弟,還是多關心下諶省長布置的任務,多去做些準備工作,免得被動挨批。”
講到這個問題,兩個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歎。特別是印道紅,他第一做這樣的事,有些不習慣。吳中有可不同了,因為他以前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是輕車熟路起手不難。在他的指導下,印道紅慢慢地理出了頭緒,先做什麼再做什麼最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