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劫方過(3 / 3)

“咳、咳……”一激動,還為痊愈的身子立即咳出了兩口鮮血。

無名見師父不妙,連忙拿起桌上的毛巾,一邊輕拍著洪震天的背部,一邊幫他拭去鮮血。

“我沒事……”洪震天平息道,眼中餘光無意撇到無名年少的臉孔,與二十多年前的尊師,竟是如此的相似!縱使已經見了無數次,卻仍驚訝,卻仍驚歎!二十幾年來,他風餐露宿、四海為家,所做的一切,便是斬妖除魔、懲奸除惡,為的是追尋尊師的道路。而到今天,他所感受到的,卻仍然是不及、深深的慚愧!

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那副對師父畢恭畢敬的樣子,莫不是二十幾年前的自己麼?心中閃過一念,問道:“無名,你對為師的尊敬,是否是來自你的師祖,也就是你的父親”

無名一怔,不知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沉思一陣後,道:“也許是吧!從小便是幹娘一手將我帶大,她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所以真正的父愛是什麼,我從來也沒有體會過。如今一個人漂流在外,師父便是我最親、最近的人了吧!”

提到父親、幹娘,無名的身子竟有微微的顫動,師父給自己的感覺,顯然是和幹娘不一樣的。那張飽經風霜的麵孔,即使是不說話,也散發著一種威嚴,是長輩、亦或是父親才有的氣息。

“嗤……”看著那張臉,無名竟幸福地笑了出來。

看著無名的笑臉,洪震天也不知是何原由,更不知如何應對,回笑似乎不夠威嚴,板著臉又好笑太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心中矛盾,最終化作了臉上的尷尬,兩次啟齒,才說道:“為師、為師一輩子都沒有收過徒弟,怎麼做師父,確實是不知道……所以,要是師父說錯了什麼話,你、你不許笑師父,知道了嗎!”

看著師父微怒的臉,無名再一次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來,但見師父認真的表情,又連忙憋住,道:“徒兒錯了,徒兒不笑了。”

“嗯,這才對嘛!”洪震天點了點頭,又道,“如你所說,現今魔教的人已經派出了瘋魔衛,荒河的情勢相當緊張。而手持毀滅蛇杖的程肅,不管是投靠鏡無緣還是單幹,都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所以,修真界已不像從前那麼安全了,等我的傷勢再好一點,就教你一些防身的法術。”

“真的嗎!”聽到可以學法術,無名兩眼直冒金光。

“當然是真的!”洪震天鄭重道,“不過,你也得表現得好點。”

“嗯,一定!”無名興奮地道,說到法術,他又記起了雪老的讀心術,故問,“師父,你知道有什麼法術可以抵禦讀心術嗎?”

“讀心術?你是哪裏聽來這種法術的?”雪老疑惑地道,讀心術的正經已經很難找到,而且在道德上也是一種不被接受的法術,為正道各派所不屑。而剛從桃源洞天出來不久的無名,又怎麼會知道這讀心術?

“我不是跟您說過,我跟雪老鬼有些過節嗎?”無名問道。

這一提醒,洪震天倒是想起了一點,道:“雪老這家夥算是我的晚輩,但我跟他說話不多。他這人吧,一直都神經兮兮的,也幹過不少壞事,你最好離他遠點。”

無名苦笑一聲,道:“我倒是想啊!誰叫他陰魂不散呢?”

“嗯……這倒是個麻煩事,我估計他有戀童癖吧?老是會纏上一些後生小崽,據說被纏住的人裏,極少有幸免者,最後都會把他抓去,教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順便洗一通腦。經常在九龍身邊的那個長風箭隊隊長馬征回便是其中一個,硬是被雪老抓去學了幾年法術,但那小子似乎不是一般的死板和執拗,雪老並沒有洗腦成功,他對單八荒還是忠心耿耿的……”洪震天邊想便道,“嗯……也就他是個例外,其他雪老的徒弟都被傳染得神經兮兮的……”

“啊!師父,你別說得那麼恐怖啊!”無名一邊悲慘地道,一邊在心裏念叨:雪老鬼啊,雪老鬼,你可千萬別把你的精神病傳染給我,千萬不要!

他打了個寒戰,又道:“有師父你在身邊,他估計不敢動我,但我怕就怕在他的讀心術,我可不想讓一個又奇怪又變態的老頭子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

“其實讀心術不是什麼厲害的法術,稍微有些道行底子的人,都能抵擋住讀心術,你對道法尚不了解,學的東西也雜七雜八,很不係統。他要讀你心裏所想,當然容易,但鑄就道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樣吧,你盡量避免跟他在一起,實在不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什麼也不要想,在心裏反複罵:讀你媽個頭啊!嘿嘿,應該行得通吧!”洪震天陰邪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