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經過情形跟我說說,詳細點”,段塵柔聲細語地說。
信使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向段塵交待了起來。
段塵有些憐憫地看著信使道:“高乙弗此人他先是俘虜了殷郎,隨後再派遣信使去漢軍旗激怒於你們旗主,再威脅要殺掉殷郎,跟你們勢不兩立,高乙弗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漢軍旗能出多少人?他高乙弗有多少人?他的控弦之士有多少?新羅內部是個什麼樣的情景?那地界上大大小小十幾個部落都是什麼態度?你們漢軍旗全然不了解,盲目的傾巢而出尋求跟高乙弗的決戰,如此一來,他高乙弗的目的就達到了,不是嗎?”
信使瑟瑟發抖,額首貼地,不敢抬頭。
殿中無人再敢插嘴,段塵慢悠悠地說:“高乙弗不僅派人去了臨冬城還來了這裏,信使說,高乙弗是非常仰慕我的,也願意聽從段部的調遣,此人居然肯一次上貢千名女奴。不過就是一女奴也,現在一匹戰馬就可以換得五名漢女。我段部縱橫遼東屢戰屢勝,虜獲的婦孺不下十數萬,難道還缺這點兒女奴?
不,我們不缺他高乙弗更不缺,他想跟我們握手言和,隻是缺了一個契機罷了,剩下的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本來他那邊的籌碼並不多隻有殷郎一個,大不了加上一些俘虜罷了,現在漢軍旗的傾巢而出給了高乙弗機會,如果高乙弗一戰殲滅了漢軍旗,那他的底兒可就厚實多了,一旦有了足夠的家底,他還何必跟我們談?”
“依大單於之見,若我等出兵將高乙弗擄回遼陽,是否可能?”
殿中,最近風頭正勁的素利起身向段塵問道。
眾所周知的素利的紅旗多是烏桓人跟奚人,在鮮卑人中已屬異類,再加上跟其他旗主不合,所以素利自段塵上位以後,一直非常積極,戰功赫赫,為段部立下了汗馬功勞,一般像殿中這樣的商討他是從不發言的,但是一旦遇到這種露臉而又風險不高的事兒嘛,素利自然就想去展露一番頭角,為自己的功勞簿添磚加瓦。
素利這話一出,倒是一旁冷眼旁觀的段猛拍著大腿讚歎道:“是啊是啊,素利旗主兵強馬壯,讓他出馬一準兒能成,這樣一來,我們在帳中喝著小酒摟著美人兒靜候佳音就是,豈不美哉?”段猛話音剛落,卻猛地感覺到一陣銳利的凝視,心下一驚,禁不住抬眼望向段塵,恰好遇到了段塵鋒利的目光,段猛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段塵看了看眾人,朗聲道:“回去召集部眾吧,咱們去會一會這個高乙弗!”
段塵說到這兒,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