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不曾相識,也許,我們彼此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願回到我們相識以前,讓我們成為匆匆擦肩而過的路人……
時光回到從前……
2009年5月5日,我和欣然雨中初次邂逅的那天傍晚……
“轟隆隆”,在一聲沉悶的驚雷當中,睡夢中我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混沌世界逐漸清晰,這是我與欣然雨中最初相遇那天的下午……
單位已經下班了,編輯部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看看牆上的石英鍾,時間是6點20分。
我知道,再過一會兒,天會下一場大雨,我和她將會在這場雨中相遇,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我的“心動女生”。
猛然間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我要提前趕到那個服裝店的屋簷下,因為,她會在那個特定的時間出現,和我相處同一個屋簷下避雨。
而這個時候的我,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初次相遇的陌生人,她對我一無所知。
天空烏雲密布,悶熱而又潮濕的空氣將我包圍,天色逐漸發暗,那場大雨即將來臨。
這是立夏時節的那個傍晚。
現在的時間是傍晚6點30分,我已經騎著電動車快速出了單位大門。
我要提前趕到那個屋簷下去等她,因為,我知道,我會在那裏遇見她。
開始起風了,公路上的樹葉、塑料袋開始急速的翻滾,這是大雨來臨的前奏,天空中傳來了悶雷聲,街上的各種車輛都開始加速,喇叭聲不絕於耳,街上的小商小販們緊著收拾攤子,雨即將來臨。
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天空開始打閃,驚雷陣陣。
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我和她最初相遇的屋簷下。
身後銅錢般大的雨點開始從天空中灑落。
心開始躁動不已,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和她在這裏相遇,就是在這裏,我和她一起拉開了從相識、相知、相愛一直到生死離別的序幕,她是我的“心動女生”,是我心目中愛的最深的那個女孩兒,她叫楊欣然。
大雨從天空中傾盆而下,我很為你擔心,你現在在哪裏?
目光焦急的搜索著雨中她的身影。
眼前忽然一亮,天底下的景物頓時失去了原來的色彩,唯有那個穿著白裙子的窈窕身影倍感清晰,她從正前方向我所在的屋簷下衝來。
是她,沒錯的,她就是然然,以前那個鮮活的然然。
看見她,內心深處卻傳來絲絲絞痛。
她已經衝到了屋簷下,站定腳步,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氣,全身已被雨淋透,白色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她的頭發已經全濕了,雨水順著成縷的發梢兒滴滴灑落在身上。
這是最初那個未曾與我相識的欣然,她的世界裏並沒有我的存在,這時的她,是那個聰明活潑、快快樂樂、沒有憂愁的女孩兒。
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而我,卻不能告訴她我是來這裏刻意等她的,我和她之間發生的那些故事,此情此景,對她來說,一切都是童話。
在她眼中,我隻是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心中充滿無盡思念,卻不能傾訴衷腸。
再熟悉不過她的脾氣,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你的話讓她莫名奇妙,她不僅會不理你,無視你的存在,也會淋著雨匆匆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她是那個埋藏在我內心深處最愛的人,我知她,而她不知我,這是一件萬分痛苦的事。
她緩緩地扭過頭,向我看來,因為她知道,衝過來的時候屋簷下已有一個人。
當我和她的目光偶然相遇在一起時,她逃避了我的目光,因為,她對我很陌生。
雨一直下,公路上已經全是積水,雨不停地落在積水中,濺起了眼花繚亂的水花,然後融入茫茫的水的世界。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十分恬靜,眼睛很專注的看著積水裏濺起的水花。
她就像一幅畫,我默默地望著她,心海翻騰,陪她一起靜靜地站在屋簷之下。
似乎早已發覺我在默默地注視著她,她忽然間把目光投向了我,衝我微微一笑,然後她又低下頭開始注視水花。
我是誰?你又是誰?
你可曾知道,我們曾經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你是我的然然,我是你的笨笨豬。
和曾經最愛的人在一起,卻不能道盡相思之苦,那些說不盡的往事,是一種揪心的折磨。
我知道,過不了多久,這場雨就會慢慢變小,她會從屋簷下步入蒙蒙細雨中。
確實,留的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是,我卻不知該和她從何說起。
“我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瞥了我一眼,表情充滿防範,似乎對我的話感到很詫異。
“是嗎?,你記錯了,我從來沒見過你”。
她的語氣很冷漠。
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心情十分抑鬱,是啊,對她來說,我們是第一次遇見。
“是啊……對你來說是一件還未發生的事,你不會記得的……”。
“莫名其妙!”她說,隨後她扭轉身開始背對我。
或許她認為我是一個喜歡和女孩兒搭訕的不安好心的人。
再隨便搭話,她很可能就毅然決然的冒雨離去。
她近在咫尺,心卻遠在天涯。
她不會記得的,因為對她來說,那是未知世界的故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這是我曾經最愛的然然嗎?我是她曾經愛過的王小建嗎?
相識相知相愛的一幕幕如幻燈片在我眼前浮現,她的笑容、她的眼淚,想起見到她的最後一麵,廢墟中她那緊閉的眼睛,布滿血跡和塵土的臉,那一刻,我們已是陰陽兩隔。
望著眼前這個活生生卻又“冷漠無情”的她,我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傷懷,輕輕的抽了兩下鼻子,淚水已悄悄布滿臉龐。
她察覺到了我的失態,扭頭看了我一眼,不過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然後低下頭默默地望著自己的鞋尖兒。
片刻之後……
她忽然輕聲的問我。
“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強忍著淚水對她微微一笑,努力收斂著自己的表情。
她的表情卻掛滿疑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你……一定有什麼心事……”她慢慢的遞過來一張紙巾。
依舊是那個聰明漂亮、生性多疑卻又善解人意的然然,她會通過你的表情,套你的話,來探知你的內心世界。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把紙巾緊緊地攥在了手裏。
“你……剛才為什麼會對我說那些奇怪的話?”她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