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妙妙……”他有些為難的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有異議的話，我就找公證人過來，咱們簽字吧。”我把協議書遞給他，“你看看。”
他接過協議書，低著頭始終沒有翻開，也沒有說話。
最後他抬頭望向我：“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除了這樣，你還有什麼其他建議嗎？”我反問道。
辦公室裏的空氣一瞬間仿佛凝固了，我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動，靜得甚至都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打擾了。”這時候他的秘書突然推門進來了，手裏端著咖啡，朝我們走過來。
“對對對。”張奇峰忙點頭，“喝完咖啡咱們再聊。”
我沒說話，抬手接過他秘書遞過來的咖啡，卻沒想到接過的那個瞬間，她提前鬆了手。“嘩啦”，一整杯咖啡都傾灑在了茶幾上，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全部都潑濕了，包括那份協議書。
張奇峰一瞬間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但看到我看過來，他馬上變了臉，一臉為難的對我說：“妙妙……你說這……”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秘書一臉驚慌，從茶幾的紙巾盒裏抽出紙巾，彎下腰就開始努力的擦著滿桌的文件。
協議書上的字被她擦得徹底不能看了。
“你說你怎麼幹這點事情都幹不好！”張奇峰憤怒的譴責她說，“端個咖啡都能灑，你還能幹什麼？”
“對不起張總！對不起！”
我看著他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覺得特別惡心。
“我u盤裏還有附件，你讓這位秘書小姐將功補過，去再打印一份吧？”我對張奇峰說道。
這回沒等張奇峰開口，他的秘書已經接了過去：“實在對不起，辦公室的打印機上午壞掉了，修理人員還沒來……”
我轉過頭看向張奇峰，他對我露出了無能為力的表情。
“你這樣拖著有意思嗎？”我問他，“你拖了這一個下午，也隻是可能會讓我們晚離婚那麼一會兒而已。”
“妙妙，你還沒發現嗎，我不想和你離婚……”他一臉真誠的對我說。
“這些話再說有意思嗎？”我問他，“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諷刺嗎？”
“也可能是你覺得諷刺吧，妙妙，事實上，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也很矛盾，關於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我也一直很痛苦。”
“然後呢？”
“妙妙你相信我，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是，你會一直瞞著我，讓我一直做一個傻子。”我閉了閉眼睛，“現在講這些沒意思了，張奇峰。你這些話我一點都不想聽了。”
張奇峰的秘書看到我們之間的氣氛再一次陷入僵持，硬著頭皮插了進來：“那個，張總，我先出去了，你讓我提前訂好的餐廳，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對……”張奇峰像是想起了什麼，“妙妙，我特地訂了你最喜歡的那間餐廳……”
“謝謝，我不想去。”
我看著他的表情變得特別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愛你的。妙妙，如果我的生命和你之間讓我做出選擇，我都會選擇你……”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之前的那場車禍，在緊急關頭，他毫不猶豫地把方向盤打死，用自己的那頭頂了上去。
我不能否認，這一刻我的心真的是動搖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張奇峰？你一開始接近就是有目的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再說這些真的沒意思了。”我對他說。
他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我也平靜的和他對視，我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眶一點點泛紅。
良久他驀地把頭扭開，對我開口說：“好，我同意離婚。”
他的這句話讓我舒了一口氣，卻也像一顆石子，“咚”地一聲砸進我的心底，沉甸甸的砸開了關於我們曾經的那些記憶。
一切，終於要塵埃落定了。
“但是我有一個請求。”他對我懇求道，“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