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秘密花園,藏著隻屬於自己的秘密。
藍雪為自己的秘密而煩惱。雖然這個秘密,她告訴過別人,而且似乎已經成了過去式,卻繞不過自己男友這一關。藍雪不說,男友也不會逼她,但這個秘密梗在哪裏,就像喉嚨裏的魚刺,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周五的傍晚,藍雪早早下班,跳上公交車,搖搖晃晃進了南門。司機一個急刹車,藍雪身子前飛,急忙抓住了前排椅背,轉頭朝車窗外瞧去。
“粉巷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向後門移動……”
藍雪不由得站起來,隨人流下了車。沿著熟悉的巷子往裏走,藍雪似乎還能聽見吳憶和自己的笑聲。
佇立路邊,盯著小區的大門,藍雪凝思自問,是自己不小心撞進了那扇門,還是吳憶不經意打開了那扇門,而這扇門究竟是幻象還是真相。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小區裏走來,是左楠,藍雪慌忙轉身朝德福巷跑去,一口氣跑到了潛龍之夜門口。
“嗬,她帶我來過這裏。”藍雪心道。
小冰從酒吧裏出來,微笑道:“美女,幹嘛站在門口呢,既然已經來了,就進去坐坐唄。”藍雪頷首笑道:“龍哥在嗎?”
“在呢,你認識龍哥?”小冰為藍雪開門。藍雪笑盈盈邁了進去。
藍雪到吧台邊坐下。周周認出她是向天女神的朋友,上前招呼道:“美女又來啦!想喝點兒什麼?”藍雪想了想,說:“你以前給我調過的藍色茉莉吧。”
“藍雪來了,真是稀客!”龍哥走來笑道。
“你好,龍哥,忽然想過來坐坐。”藍雪淺笑道。
“難得,難得……”龍哥高興極了,囑咐道:“周周,你可得給我招呼好這位貴客。”
“知道了,龍哥。”周周笑應。
“藍雪,真是不巧,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不能陪你了。”龍哥歉然道。藍雪連忙道:“龍哥忙吧,我坐一會兒就回去了,有空再聊。”
“好,好……”龍哥笑應著朝門口走去。藍雪目送他離開。
藍雪悠然喝著酒,聽如泣如訴如撕如裂的音樂揪扯人的心緒,看滿室魅惑的麵孔戴上陌上的麵具。夜晚縱使燈光閃爍,也是不明亮的,這讓人群有了親密而陌生的距離,竟而生出了暖意,像海綿遇水一樣吸納繽紛絢爛的喜怒哀樂。藍雪安於一角,試著去體味吳憶那顆失落的心在這暗夜裏如何撫平六年的不甘。
一杯藍色茉莉飲盡,藍雪走出潛龍之夜。一眼望去,街燈像是開在黑夜中的繁花,藍雪邁步向繁花深處走去。
涼風輕撫麵龐,像柔軟的絲綢劃過,令人感到舒適。藍雪走過一棵一棵花束投下的影子,走到一段暗淡的花間路。忽然,一輛麵包車斜刺裏衝出來,擋住了藍雪的去路,還沒等她繞到一邊去,兩個剽悍的男人跳下車,一把捂住藍雪的嘴巴,把她架上了車。
“你們……唔……唔……”藍雪想叫想喊,卻已被對方用膠布封上了嘴。她本能地掙紮,胳膊被男人的大手鉗住,腿腳也被製住。此刻,她的心裏又慌又亂,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什麼人,竟然會遭到綁架。
稍一尋思,藍雪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借著路燈的光,藍雪睜大眼睛努力看這幾個人,試圖弄清楚自己究竟遇上了什麼人。這時,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向後麵扔來一塊布。藍雪左邊的男人接住布,把藍雪的眼睛蒙上了,使她稍稍平複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車子搖搖晃晃,行了很久很久,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下。藍雪被兩個男人架著下了車,走了幾步後,又被架上樓梯。
進了屋子以後,一個男人推搡了一下,藍雪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
“邦哥,她是那個警察的女人。”
有人把蒙眼布扯掉。藍雪看到屋裏有七八個男人,有的淺笑,有的得意,有的色眯眯。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背向藍雪站在中間,一副大哥的派頭,想必就是被稱為邦哥的人。藍雪心裏一顫,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被劫與雲飛有關,而眼下的陣勢很可能演變成一場災難。
邦哥轉過身來,瞧一眼地上的藍雪,笑著走到她麵前蹲下,伸手撕掉了藍雪嘴上的膠布,站起來說:“對女人,要客氣點兒。”藍雪被嚇傻了似的,看著一切,不作任何反應。
“邦哥,就是這個女人的男朋友抓了誌哥。”抓藍雪的一個男人說。
“哈哈哈……”藍雪忽然哈哈大笑。男人們都錯愕地看向她。邦哥玩味地瞧著藍雪,等她笑完了,才問道:“靚女,笑什麼呢?”
“你們抓了一個快要死的人,想去和警察交換人質嗎?”藍雪一副無所畏懼,毫不在乎的樣子。
“你快死啦?”邦哥玩味地說,一麵瞅著藍雪,似乎要看她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