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李明遠快步跟上去。
藍雪站定,微微沉思,轉過身來,眼中噙著淚水,勉強笑道:“老大,你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他們兩個,我不知道愛誰更多一些。”李明遠錯愕地望著藍雪,半天說不出話來。藍雪淒然笑看上司,退走幾步,轉身鑽入夜的絢爛。
回到住所,藍雪徑直鑽進房間,反鎖了門。梅梅和大為都大惑不解。
稍待片刻,梅梅到房門外關切道:“藍藍,你怎麼了?是不是韓雲飛又惹你生氣了?”藍雪倒在床上,淚流不止,在心裏一遍遍地問自己:“雲飛是愛我的……雲飛也愛吳憶嗎?他以前要跟我說些什麼,我總是不想聽……難道,難道他接受了吳憶一片真情?”
“我自己也在左右搖擺……可我沒有靠近吳憶……我從來隻有雲飛,雖然麵對吳憶也……”藍雪越想越亂……
半夜,電話鈴聲驚醒藍雪。她摸到手機一看是雲飛,心中一喜,但又想到晚上的事,便果斷地摁掉電話。這時有人敲門,伴著熟悉的聲音:“雪兒,開開門,你聽我解釋好嗎?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聽到雲飛在門外,藍雪跳下床,走到門口,觸到門把手時又猶豫起來,心道:“也許這樣最好,就讓我這個怪物孤獨到老吧!”於是,她默然地靠在門後。
雲飛又開始輕輕拍門。客廳裏傳來大為的聲音:“警察先生,現在都快半夜兩點了,請你注意注意,不要打擾小老百姓的生活。”
手機躺在床上,閃爍幽暗的光,輕快悅耳的鈴聲回蕩在房間裏。藍雪隻作沒看見,也沒聽見。雲飛一邊又一遍的打來。藍雪終於抓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我們都好好冷靜一下,也許我們並不合適。”
雲飛看了短信,急得再打時,藍雪已經關機了。
早上,藍雪拉開房門,瞧雲飛就要靠空倒在地上,連忙俯身去扶他。雲飛一個激靈醒來,趕緊道:“雪兒,你聽我解釋!”藍雪本來已經心軟,但看到他一身白色西裝,就是昨晚陪吳憶出現時的樣子,便又難受起來,氣道:“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們在一起好了!我做孤家寡人!”
雲飛抱著藍雪就要進房間,賠笑道:“是我不好,你氣我惱我都行,也可以打我撒氣,別跟自己過不去就好。”藍雪撇過臉不說話。雲飛就要吻上去,卻被手機鈴聲打斷。接完電話,雲飛猛然吻了一下藍雪的臉頰,笑嘻嘻道:“寶貝兒,我有緊急任務。昨晚事出有因,等我忙完後再向你解釋。你放心,我的心裏隻有你,裝不下別人。”
雲飛不待藍雪回答,飛搶到她唇上又吻了一下,便急匆匆走了。
同事們還沉浸在昨夜的狂歡中。近中午時分,吳憶還沒來上班。藍雪望著對麵空蕩蕩的座位,心裏滋味莫辯。
拿著校對小樣,藍雪推開了上司辦公室的玻璃門。李明遠抬頭看到藍雪,笑容很僵硬,不再像以往那麼熟稔隨意。
“這是小樣兒,我已經檢查過了,你看看。”藍雪公事公辦的口吻,不帶任何其他感情色彩。李明遠簽完字,藍雪便拿上文件離去。走到門口時,藍雪回頭道:“吳憶還沒有來上班。”李明遠淡淡地點點頭,應道:“也許昨天玩得太晚,還沒睡醒吧。”
下班後,藍雪沒有立即回去,一個人懶懶地走在街上,想雲飛,想吳憶,想自己的心究竟怎麼回事。一輛越野車緩行在路邊,響著喇叭。藍雪轉頭望去,是薇薇的爸爸龍哥,於是衝他揮揮手。龍哥打開車門,請藍雪上車。
藍雪剛要上車,胳膊被人一把拉住,轉頭一瞧,原來是雲飛。
“跟我走!”雲飛命令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藍雪為自己的手腕叫痛,雖習慣了雲飛的神出鬼沒,但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蠻橫。
“跟我走!”雲飛握著藍雪的手腕再次命令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藍雪負氣道,使勁甩脫了雲飛,徑直上了龍哥的車。
“你和吳小姐讓他很迷惑吧?”龍哥笑問。藍雪不知怎麼回答龍哥,心想怎麼突然之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三角戀。
“男人嘛,年輕時候總會犯些錯誤。”龍哥淡然道。藍雪點點頭,說:“他挺好的,也明白自己的心。”藍雪說完又覺得自己講得有些別扭,想這世界隻有她自己不明白自己的心吧。
“過去喝一杯?”龍哥提議道。
“好呀,正好不知道做什麼。”藍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