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張小沫鬱悶,“畢竟你有車,有司機,住得遠一些也沒關係!但我不一樣,我一普通平頭小老百姓兒,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住在那兒簡直遭殃。”
“而且啊!那裏也太與世隔絕了。”取下了頭上戴著的帽子,攥在手裏,張小沫一手扯著上麵的毛線球,一邊道,“晚上,我連出個門都不行。四周都是荒野空地,或者還未開發好的樓盤,沒有人味兒!”
“控訴的都很有道理,”聶星辰在心裏想,可表麵上,“你現在啊,還是養傷期間。”他用手揉了揉張小沫的頭發,小刺頭已經長了一些,馬上就要開始從一根根豎豎的頭毛,變成塌下來服帖在頭皮上的短發了。
“在這段時間裏,我要負責你的安全。”他耐心解釋,“你父母把你托付給了我,如果我讓你一個人在外頭住,豈不是辜負了你的父母?”
“但我幾乎連我父母的長相都……”說著說著,張小沫更鬱悶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吧!”她撅起嘴,表示很不開心。
“你別……”聶星辰忍不住想勸,可是——“不行,不能讓她覺得什麼事都可以用鬧脾氣來解決。”
“這件事我很堅持。”聶星辰的語氣嚴肅起來。“你現在沒有經濟實力,記憶也沒有恢複,很多事,你必須聽我的,沒得討論!”
“好凶!”張小沫有點怒了。
持續生了一路的悶氣,等車子剛在微暖閣的門口停下時,張小沫推開車門,爭分奪秒地下了車。
“真是自以為是的家夥兒!”張小沫在心中腹誹,“以為是我的監護人嗎?把我當小孩子看還不夠,還把我當成他的所有物了?
“必須聽你的,笑話!”張小沫氣聳聳地入了門。
“小姐。”看見張小沫回來,冷姨趕忙上前歡迎。
“哼!”發脾氣中的張小沫看見冷姨後,反而更加煩躁。不想和冷姨說話,她直接忽視了冷姨打的招呼,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看也沒看冷姨一眼。
“小姐?”冷姨沒搞清楚狀況。
“別管她了!”張小沫前腳剛走,後腳才踏進門的聶星辰對冷姨說,“她發脾氣呢,等她自己回房間好好想想,脾氣過去了就好”
雖然,聶星辰本身也感到了不悅。
“怎麼跟個孩子一樣,”他默默地發火,“整天把我當成敵人,或者把我當成陌生人,我真是上輩子欠你了,現在才天天跟在你後頭哄著你。”
“要不是不忍心!”他暗戳戳地握緊拳頭,“我早就衝你發脾氣了!”
“可是的確不忍心。”
聶星辰那剛積蓄起來的火氣,一瞬間又被心疼澆滅,“冷姨,”聶星辰衝著冷姨說,“晚上做好飯就不用叫她下樓來吃了,你端上去給她。反正……”覺得無奈又無語,聶星辰道,“反正我看今天這個架勢,她是不會願意下樓吃飯了。”
“是。”忍俊不禁,但冷姨還是恭敬地答應下來。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兩人吵架呢……”冷姨內心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小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