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白的感情,張小沫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然而現在,她第一次提起時,居然是對著聶星辰。
也隻有在對著聶星辰的時候,張小沫才能夠卸下偽裝,才能夠敞開心扉。
“我不喜歡蘇白,”張小沫捂著胸口,感受到一陣鈍痛,“我試過了,但我不喜歡他,我隻喜歡你。”
張小沫……
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心底裏叫起了這個名字,這聲音甚至震痛了聶星辰的耳膜。
突如其來的感情就如同洪水,衝刷著,咆哮著,準備淹沒聶星辰所有的理智。聶星辰自問,他是真的對張小沫沒有一點感情嗎?似乎……不是。
“你啊……”摸上了張小沫的腦袋,聶星辰揉著她的頭發,感受著張小沫發絲的柔軟,還有飄來的陣陣洗發水的香氣。
“你啊……”聶星辰又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張小沫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個問題比鼎鑫集團裏的任何一件公務都讓聶星辰頭疼。他一直回避,覺得與張小沫保持著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已經是他所能夠達到的極限。沒有人會知道,在遇上張小沫以前,聶星辰有多麼排斥傾吐他的感情。
然而麵對張小沫,他已經好幾次控製不住自己,說了太過真心的話。
感情這條河,看似清澈平靜,但內含波濤。聶星辰一直不願意踏進河裏,他隻願意在河邊走一走,頂多願意為此濕一濕鞋。
但在何時何地,他好像已經身處在了河裏。
“誰跟你說我和宋簡愛在一塊兒了?”微笑,聶星辰麵對張小沫微笑。
他發現,他對張小沫越來越無法保持一張冷臉。罷了,他想,越是把張小沫推離身邊,命運的大手就越是要把張小沫往他的懷裏送。他越是掙紮,他的四肢和五官就越會渴求張小沫。
強烈到無法自控的感情,與其同它對抗,不如順水推舟。
嘟著嘴巴,張小沫回答,“賀芝,是賀芝說的。”
賀芝?聶星辰回想起上一次,在宋簡愛的家裏,他碰到張小沫的情形,“她的原話是什麼?”他問。
這一次,聶星辰非得讓張小沫自己想明白了不可。她怎麼能那麼主觀,但凡碰到與他相關的事,張小沫的大腦就像是被蟲蛀了一樣,總是漏洞百出。
原話?“她說你現在最在乎的人是宋簡愛。”那天賀芝的話,張小沫可是一字一句都不會忘記。她揮舞著拳頭,衝著聶星辰的臉晃了晃,“而且,那天在警察局,你也是和宋簡愛一塊兒來的。”
“噗。”聶星辰真的很想笑。
他知道在感情的問題上,特別是涉及到他的時候,張小沫總是會格外的誠惶誠恐。但他實在沒想到,張小沫竟然對關於他的一切,都那麼不動腦筋思考。
“我在想,你的這個小腦袋瓜裏,到底裝的是些什麼?”摸著張小沫的腦袋,聶星辰實在是想把它扳開來,好好瞧一瞧那裏麵的構造,“拜托,張小沫,我真的很冤枉。”
他哭笑不得地道,“我和宋簡愛,那真是一點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