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著門簷輕輕一拉,果然,門打開了。
“張小沫……”因為聽到了張小沫的手機鈴聲,所以聶星辰下意識地就喊了這個名字。結果門打開,他一埋頭,竟然真的看見了張小沫,隻不過,是倒在了玄關地板上的她。
“?”聶星辰覺得奇怪。
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一戳張小沫,要不是聶星辰看見她還有呼吸,胸腔還在起伏,他大概要以為張小沫死了。
手指觸到張小沫身體的一瞬間,聶星辰就發現張小沫發燒了。
是因為昨天在路燈下睡著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聶星辰心下了然,他伸手把張小沫給抱了起來。
把人抱起來後,聶星辰才發現張小沫真的病得不輕。
她整個人已經燒糊塗了,雙頰緋紅,呼吸灼熱,嘴唇幹裂得像是一片無垠的沙漠。聶星辰那個時候竟然有點想吻一下那雙嘴唇。
但他忍住了。
還是先把張小沫抱回到了房間裏。由於不清楚張小沫住的是哪一個房間,於是聶星辰把張小沫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又為了能讓張小沫睡得更舒適一些,聶星辰調整了半天沙發上的靠枕擺設位置,直到張小沫睡熟時的眉頭變得平緩,他才鬆了一口氣。
她真是難伺候。
看著張小沫發燒時的那一張臉,聶星辰既這麼想著,又覺得眼前的畫麵難能可貴。
回想一下,兩個人相識以來,好像還沒有出現過張小沫病得怏怏不起,可以任聶星辰隨意作弄的情況。如果現在,聶星辰拿記號筆來在張小沫臉上畫些什麼,她也無法反對。
這個想法在一瞬間擊中了聶星辰,聶星辰差一點就真的要去拿記號筆了。但是,“唔……”,張小沫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奪去了聶星辰的思考能力。
無法忍受那種悶在胸腔裏的痛苦的掙紮聲,聶星辰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將張小沫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手伸到張小沫的太陽穴旁邊,輕柔地為她按摩。
發燒伴隨的頭疼會讓人在迷迷糊糊中非常難受,但聶星辰知道這樣的按摩可以緩解這種症狀。當然,為了不讓張小沫隨便亂動,免得擦槍走火,聶星辰特地注意著兩個人的姿勢,以及張小沫和他重點部位的距離。
按摩的效果應該十分有效,幾分鍾後,張小沫那種痛苦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熟睡。
低頭看著枕著自己的大腿酣然入睡的張小沫,聶星辰伸手撩開了一點她額前的碎發,靜靜看著她。
其實,在聶星辰的審美當中,張小沫的長相實在普通。畢竟,要幹臥底這一行,如果長相太紮眼了,肯定不好。
但,長得普通不一定就代表了不美。
比如張小沫,雖然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長相,卻會在很多個瞬間裏,讓聶星辰想起“美”這個字來。
比如現在,她酡紅的雙頰,因呼吸而一張一合的嘴唇,還有閉著眼睛搭在眼瞼上的睫毛,都讓聶星辰覺得——美。
很想這麼一直看下去,聶星辰忽然想。
他想一直這麼地,看著張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