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簡單的衝涼結束後,張小沫手拿一塊大浴巾,埋伏在了浴室門口。
她知道,聶星辰這個人生活不太能自理,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辦法,等聶星辰衝好澡出來,她要主動出擊,照顧聶星辰。
她把浴巾舉得高過了頭頂,聽到了開門聲,張小沫撲上去,把從浴室裏走出來的那個人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她甚至從衣櫃的浴袍裏扯出來了一條布腰帶,攔腰係在了聶星辰的身上。她怕,聶星辰一會兒主動脫衣服,拿“裸體”這件事來嚇唬她。
“別動,我給你擦擦頭發!”
張小沫踮著腳,揉弄罩在聶星辰頭頂的浴巾,努力使它每一塊幹的地方,都能摩擦到聶星辰的頭毛,以吸收幹淨上麵的水分。
“好啦!”頭發差不多擦幹了,張小沫把那毛巾薅開,露出了聶星辰的臉,“嘻嘻……”張小沫衝著聶星辰笑,“聶總……讓我照顧下你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讓我回來給你上藥!”
聶星辰黑著臉。
他以為,就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張小沫應該避他如狼虎,不會再這麼主動靠近了才對。張小沫卻完全以與他想象中相反的反應而行動。
“來……出來坐,”張小沫拉著聶星辰的一隻手,把他領到床旁邊,還找了一雙拖鞋擺在他的腳邊,“把鞋穿了,”她抬起頭,看著聶星辰,表情溫柔的就像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聶星辰無話可說。
“你倒是……”他故意挑了些能刺激人的話,“挺樂於服侍我?”
張小沫笑一笑,不答。不過,當她按著聶星辰的肩膀讓他坐下時,她倒是用了比平常要重了幾倍的力道。
嘶,聶星辰痛得撇嘴。
張小沫心情愉悅……她把聶星辰的身體轉過去,讓他背對著她。一手拿著治療用的外敷藥物,張小沫一邊開始給聶星辰上藥。
那後背上的傷觸目驚心,張小沫一邊敷著藥膏,手一邊在發抖。紅腫充血的皮膚像一道綿延的山脈隆起在聶星辰的背上。那些細小的被打破的血管,像漫山遍野開了的花,足跡遍地,毫無規律可循。
張小沫上著上著藥,心忽然跟著抽痛了一下。
低低的笑聲出現了,聶星辰的唇線彎成了一道河灣
“我……”張小沫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在聽到聶星辰的笑聲後,她的手怔住了,沒有再動作。
“聶總?”她輕聲叫了一下。
聶星辰隻笑,不語。
窗外的夕陽暖暖地照了進來,把屋裏的空氣蒸成了曖昧的粉紅色。張小沫靜止了一會兒,又重新慢慢地,輕柔地,開始了幫聶星辰上藥的過程。
時間,一直持續到正式進入了夜晚。
“來,把左手伸過來。”
藥敷好後,張小沫試著找了件舒適的,不會紮皮膚的衣服想要幫聶星辰換上。看了一下鍾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張小沫問,“聶總,要叫廚房做點飯麼?”
聶星辰垂著肩,沉默了一會兒。
“不了,”他說著說著,站起來,撐著牆壁,往衣櫃的方向走。
“聶……聶星辰……”張小沫急得不行,想上去扶他。
陰冷的目光掃過來,聶星辰偏著頭,睨著張小沫。
張小沫不作聲,手僵在原地。
“我要出趟門,難不成你要跟著?”這是反話,聶星辰原本希望能聽到否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