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蘇無名眉心微動,連連問道:“你說隻要古晨一死,這手劄就將被世人所知?”
“正是如此!”
“可古晨被殺後,這手劄並沒有被大家所知啊,若非本大人命人搜查古晨書房,恐怕這手劄就將沉於書房了。”蘇無名說完,望著餘庸冷冷一笑,就好像是說,你這話是假的。
餘庸身子微微一抖,道:“大人,小人所說千真萬確,那古晨當時就是這樣對小人說的,至於大人說的這手劄為何沒有馬上出現,可能是古晨當時隻是嚇唬我,畢竟這種東西,他怎麼可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嘛,再有……再有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像古晨一樣死了,所以手劄沒有像古晨說的那樣,立馬出現在眾人眼前。”
餘庸說的急切,而當這話聽到蘇無名等人耳朵裏的時候,他們幾人皆是一震,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死了,那麼這個人是誰,會不會是阿裏?阿裏與餘庸後背上皆有秘密,他們是不是一夥的人?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麼阿裏為何知道這個秘密,他們的後背上又到底是什麼?
此案看似豁然開朗,可其中又有諸多疑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追本溯源,卻如逆水行舟,難之又難。
餘庸跪在地上望了望蘇無名,又望了望南宮燕等人,這樣望過後,連他自己臉上也露出疑惑來,當然,他的疑惑並不是古晨被殺案的疑惑,他疑惑的是,蘇無名這些人在想什麼?
屋內有些寂靜,這寂靜是可怕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打破了這種寂靜。
“大人,出大事了!”
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了來,他跑進來之後,立馬發現屋內氣氛有些不對,然後想著退出去,可他剛要退出去,蘇無名突然抬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大人,那個給阿裏一把銅錢和……和驚舞坊引古晨他們的那個小廝找到了!”
聽到這話,蘇無名頓時一喜,道:“找到了?”
“是……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有話快說!”唐雄見那衙役如此吞吞吐吐,有些等不及的吼道。
“可是他們兩人都死了!”
眾人一驚,南宮燕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都死了?兩個人一起死的?”
衙役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道:“都死了,死在了一起,不過是不是一起死的,不確定,可能……可能不是一起死的。”
“到底是一起死的,還是不是一起死的?”對於衙役的話,唐雄覺得很繞,其實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更繞。
衙役有些緊張,求救似得看了一眼蘇無名,蘇無名眉頭緊鎖,猛一抬頭看到衙役的眼神,於是淺淺一笑:“無妨,你慢慢說,是怎麼發現他們兩人的屍體的?”
“今天早上,有一農夫家的狗在一處山坡亂刨,結果就刨出一具屍體來,那農夫嚇壞了,連連到縣衙報案,錢大人得知此事後,立馬帶人去了那個山坡命我們將屍體挖出來,可當我們挖的時候,才發現裏麵有兩具屍體,而且這兩具屍體,正是我們連日尋找的人,那……那個女子屍體已經腐爛了,而且埋的更深一些,想來是死的早,那個男的,像是剛死沒多久的,這……這些都是屬下的推測,具體情況,恐怕要蘇大人去了才能確定。”
衙役說完,眾人對這事已然有了了解,蘇無名微一所思,道:“把這餘庸帶到縣衙大牢,其餘人跟我去屍體現場。”
那是一個很隱蔽的山坡,山坡上有枯草,枯草旁是一排排的樹林,此時木葉枯黃凋零,飄落了一地,錢勝帶著人站在那山坡處,很是焦急的等著,看到蘇無名等人後,他連忙迎上來,道:“蘇……蘇大人,這……這唯一的線索恐怕也斷了!”
錢勝的話大家自然是明白的,大家都指望找到這兩個人,然後從他們的嘴中問出指使者是誰,可如今他們兩人死了,那一切都將不存在了,他們想要破案,恐怕是難上加難。
兩具屍體並排放在山坡上,屍體的情況的確如那名衙役說的那樣,女子的屍體腐爛的厲害,死了應該有好幾天,男子的屍體則像是昨天被殺的,而看屍體身上的傷口,好像都是被人一刀斃命。
殺人沒有用毒,用的是刀,而且是快刀,刀口處淺而平滑,說明殺人者武功不錯,而且這兩個人並沒有怎麼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