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頓時酸楚萬分,想要讓歐陽澤下手輕點。可是卻說不出來,很明顯父親現在已經沒有了心智。
他恐怕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自己讓歐陽澤下手輕點導致他受傷,那麼就和自己親手傷了他又有什麼區別。
我既擔心歐陽澤又擔心自己的父親,站在原地提心吊膽的比我自己在當場還有緊張。不過很顯然歐陽澤並沒有在自己的麵前吹牛,他現在雖然上海沒有好。
但是身手依舊非常的靈活,而我的父親變成幹屍之後明顯的比正常人要僵硬許多。不過他的力氣卻是非常的大,很快帳篷裏麵的桌椅就都變成了木頭渣了。
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以看得出歐陽澤也並不想傷害我的父親。我看著他不由得有些感動,心想著如果這個人不是我的父親的話,恐怕現在早就魂飛煙沒了。
畢竟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看到歐陽澤拿出他的那把七星劍,可見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歐陽澤在帳篷裏麵轉了幾圈,突然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支足有我手腕粗的毛筆。
我看著不由得一愣,為自己的父親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心裏知道歐陽澤不會把我的父親怎麼樣,但是心裏卻依舊七上八下的。
歐陽澤伸手另一隻手在毛筆的末端一滑,掌心中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毛筆的末端竟然藏著一把利刃,隻見他將帶血的手握在了毛筆的筆頭上。
很快那隻毛筆就浸滿了他的血液,他的動作突然間就變得快了許多。行雲流水間,就像是在欣賞一場曼妙的舞蹈一樣。
歐陽澤不斷地在我的眼前閃過,他圍著我的父親上下跳躍動作優美卻又不失剛勁。我這才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神行術,而我所學的充其量也隻是一點用來逃命的皮毛。
而且還是遇到普通人的時候,如果遇到的人稍稍有點修為我就很難逃脫了。我知道現在才恍然大悟,麵前擺著這麼好的一個便宜師傅我竟然白白浪費這資源。
所以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後一定要讓歐陽澤好好地教教自己,別的不說光這神行術就一定要練好。
我正心裏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就見歐陽澤停了下來。緩緩地的抬手將手中的毛筆收了起來,而我的父親此時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仔細的看就會發現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奇藝而又複雜的花紋,而這些花紋都是歐陽澤用他自己的鮮血畫上去的。
我看了幾眼便認了出來,他畫的不是別的正是定身符。我之前和光少卿學過,可是怎麼也畫不好。
隻是沒有想到歐陽澤竟然能夠直接在人的身上畫出來,而且還在對方行動自如的情況下。要知道這畫符的時候必須一氣嗬成,中間若是出現不連貫這符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我看著這符簡直就是歎為觀止,如果不是我自己剛剛親眼所見,甚至都有點不敢信這竟然是歐陽澤這個紈絝子弟畫出來的。
“怎麼樣是不是開始崇拜我了?”
歐陽澤朝著我走了過來微微一笑,伸手在輕輕地挑了一下我的下巴,動作極其的疏狂。我微微轉頭躲開,卻見他的手上還在流著血。
急忙拉起他的手,也就顧不上再和他打嘴仗了。自己身上沒有帶什麼止血的東西,看了半天隻好將脖子裏麵圍著的方巾扯出來給他抱在了手上。
歐陽澤微微一皺,朝著我笑了笑整個人卻倒了過來。我猝不及防根本就沒能扶住他,被他壓著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帳篷外麵是一圈水泥地,當時為了好打掃而且還不容易引發火災。隻是現在到下去的時候,腦袋重重的磕在了澤堅硬的地麵上頓時覺得頭暈眼花,兩眼直冒星星。
而歐陽澤卻壓在自己的身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一個一米八九的青壯年,雖然看起來挺苗條的,可是真的是壓在誰身上誰知道究竟有多重。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緩了半天才漸漸的能看清楚東西了,用手推了推歐陽澤卻依舊一動不動。我急忙翻身見他推到一邊,他的臉色蒼白看樣子肯定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抬頭看了看被定在帳篷裏麵的父親,我突然意識到當時和冥亦宸一起出來散步的還有自己的母親。
可是自己折騰了這久卻始終都沒有見到母親的影子,我心想著該不會母親也變了幹屍吸血鬼了吧?想到這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和歐陽澤留在這裏就多了一份危險。
可是開車我還可以,隻是要把歐陽澤拖到車上卻有些困難。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坐到地上伸手抱著歐陽澤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希望自身的治療能力能夠讓他快點醒過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從背後刮了過去。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身體不由的打起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