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講究一個孝道,甚至在古代不孝是作為是否可為官的一個重要指標。不過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老家的雙親穿著破破爛爛吃著窩頭鹹菜,子女渾身名牌大吃大喝者比比皆是。也不知夜深人靜時,是否能夠想起生他養他的爹娘?雖說滿身名牌是自己打拚得來的,但這條命卻是父母給的。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是一樣的道理。
在我們老家農村的八九十年代,主要的收入還是靠那幾畝地。除了一年兩熟的小麥水稻,還留有一些用地種植桑樹養蠶。
當時,我還是很稀奇養蠶的,所以趁著老媽不注意偷偷拿了一些蠶自己回屋養活,不過轉眼就忘了這回事,光忙著出去滾鐵環了,滾啊滾一滾滾到天盡頭,所以我想蠶兒若是在天有靈,會對我的技術大加讚賞的:“滾犢子。”
然後我又去偷了一些蠶,打算繼續養著,不過在一次滾鐵環回家後被阿媽堵住了:“你是不是偷蠶養了?”
“沒有。”我反應很是迅速,拿起乾坤圈——鐵環護身。
阿媽一手奪了我的白刃,另一手扭我耳朵拽到屋裏指著死去的蠶怒道:“這是什麼?”
在證據麵前,我隻能扭著雙手和阿媽搶奪乾坤圈,試圖扭轉乾坤,當然結果就是阿媽對著我就是一頓很有節奏的劈裏啪啦的狂揍,也算是給蠶報仇了。從這件事我就得出了一條結論,毀屍滅跡是多麼的重要啊。
我養蠶的熱情就這麼被阿媽扼殺了,不過更令我傷心的是阿媽罰我采桑葉了。
桑葉自然是長在桑樹上的,中學語文課本上就曾學過一篇羅敷采桑的文章,令人讀起來哈喇子狂流,嗯,說錯了,應該是吃起來…咳咳我不是說羅敷,是桑葚…
養蠶也是一年春秋兩季,不過桑葚卻隻是在春季才有,這著實讓我很納悶,難道隻有發春後才有果實?我很懷疑秋季的果實了…
桑樹因為每年都要修剪,所以不是特別高,不然若是長到五六米,等我們采完桑葉,蠶都化蝶了。不過那高度對我們這小胳膊小腿來說,還是很高的,所以我們往裏麵一紮,直接就見不著人影了。
我們紮進去自然是去尋找桑葚的,難道還真指望我們采桑葉嗎?阿媽阿爸頭也不回叮囑道:“別跑太遠啊。”
我跑太遠,沒聽見。
桑葚並不是每個桑樹都有的,我想這和人分公母是一樣的,春天來了嘛…雖然桑樹群占地幾十畝,但經過我們多年摸索,在哪塊地哪棵樹結的桑葚多,我們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們直接往目的地奔去。
桑葚熟透是紫裏透著黑的,當時還是少有汙染的,我們直接一把一把的往嘴裏塞著吃的。我想如果現在還有桑葚的話,不用一把,直接塞嘴裏半把,我就直接倒地上了,可巧這還就是農村的墓地…我這人不挑地…
桑葚味道很不錯,從我們小夥伴爭搶著就能看出來。
“這是我的。”看這塊桑葚不多了,我直接使出鷹爪功開搶。
“我的。”小夥伴也不甘落後,直接伸腿拌我一腳,我就惡狗撲食搬撞樹上去了,然後我疼的嗷一嗓子張開嘴,桑葚就直接掉我嘴裏了。可惜當時我周邊強敵環伺,無法安心,所以沒有如同牛頓一般悟出萬有引力這回事,隻是悟出了萬事吃為先。
小夥伴看自己落井下石的腿,竟然助人為樂了,很是為自己高尚的品德可悲,然後扭頭繼續往下一個桑葚集結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