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我還在睡夢中,不知聽誰說了一句下雪竟立馬精神起來,也顧不得平時最愛的懶覺了,麻溜穿衣起床迎接這冬天的靈魂了。
小時候雪多,經常下的十幾厘米厚,現在雪下的嚇得以為我眼瞎看不見雪了。
我和弟弟草草吃了早飯,便拿起家夥什開始堆雪人了。其實不光是我倆,估計全村的小夥伴都差不多一個德行。果然,出了大門,鄰居家的小夥伴也在門口堆雪人。
我上前問道:“洋洋,你在堆什麼雪人呢。”
洋洋很得意,因為有個詞叫洋洋得意:“我正在堆一個將軍,厲害吧?”
我和弟弟故作不屑,然後匆忙回去打算堆一個大將軍好將他一軍。
堆雪人其實也算個技術活,但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力氣活。我和弟弟先是堆一個大雪球在下麵,然後再堆一個小雪球放在上麵,拿燒火棍給雪人描了眉,抹了一口大黑牙,最後插上紅辣椒當鼻子就算齊活了。
“怎麼樣小二,我們這雪人不錯吧?”
我弟弟仔細端詳了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充分證明咱倆欣賞水平差不多,不然他也不會老和我搶好吃的。
“挺好的。”
既然連我弟弟都認為不錯,我便洋洋得意去找洋洋比較了:“洋洋,我的大將軍堆好了,比你這將軍好多了。”
洋洋還沒看我的雪人就胡說:“胡說,我的好。”
“我的好。”
…
然後我們再次無意義的爭吵起來。
往往來說,言語解決不了問題,最後歸根還是要動用武力的。所以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主要原因是,君子都是讀書人,能說會道。至於我當然也是讀書人,但還沒讀到君子的級別,充其量過了傻子的階段,所以我們隻好手疾眼快,團起雪球直接扔了過去。
漸漸地加入我們打雪仗隊伍的人越來越多,隊伍多了就不好帶了,因為老有人不聽話浪費子彈。如果隻是我弟弟一人的話,我還是能夠勉強鎮壓的,但這麼多人我怕直接窩裏橫,把我撂了。
“小威,盯著洋洋。”
“小寶,看著賀賀。”
我正過著指揮的癮,沒留意一發流彈直奔我門麵而來。
我高呼:“臥倒。”
結果就我倒了。
雪仗繼續,這時都感覺有點熱了,冰冷的雪也感覺不到冷,手也是紅彤彤的不覺冰涼。
等到我們終止戰爭,每個人都挨了好多炮彈,而且**都被汗浸濕了。不過小孩子火力旺,雖然不再打雪仗,但仍然不閑著活動,不需要多久就自己烘幹了。
不過如果進了正月,晚上月亮照射,加上一地的白雪,可見程度非常不錯,這時在外邊玩耍更會有不同的情趣。
我們那裏正月流行挑花燈,花燈種類很多,有各種動物造型的塑料花燈,裏麵裝的是電池,一按開關就會亮起來;還有紙糊的花燈,裏麵放著蠟燭,出門前需要家長幫忙點上。
我那時和弟弟點的是紙花燈,吃了晚飯後,我倆各拎著不同的花燈便約了小夥伴一起賞月的——沒辦法,都是剛領了成績單的文化人,欣賞水平提高不少。
我們村子不算大,幾十戶人家,但即便如此也是不能統一遊玩時間的,所以早早出門的便會排隊拎著花燈,前往下一家擴大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