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烤串(2 / 2)

我忽然明白,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尊嚴就是你兜裏的那一張薄薄的銀行卡。

“羅依依,羅依依!快出來。”我一副高衙內的口吻,衝對麵吼道。可是沒人搭理。

陽光完全落下了,樓下的燈閃了幾下,最終沒亮成。晚風帶來幾許涼爽,和對麵一陣陣呢喃私語聲。

我穿著拖鞋,洗了個澡,濕漉漉的還沒來得及擦,何東強就衝了進來,見到我後,二話沒說,拉著就跑。

“等等,我衣服還沒穿好呢!”

一直奔到樓下,我還隻是在樓道裏勉強套上一條大褲衩,光著膀子惡狠狠地看著何東強:“不說出個子醜寅某來,我就告訴張菲,說你強奸我!”

“你說,她怎麼就不喜歡我呢?”一米八五的漢子,一臉迷茫的看著我說道。

“就為了說這一句話,啊?你把我從六樓拽下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句話?”我似乎聽到我骨頭爆裂的聲音。

“哎,請你吃飯去。”

原來是我聽錯了。

能讓男人最快建立起友情的地方不外乎是戰場和酒桌,羅東強和我兩杯酒下肚,頓時熟稔起來,勾肩搭背,眉來眼去的,恨不得立刻去領個結婚證以證明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我跟你說,別看那些女人一天到晚花枝招展的惹人喜歡,但那都是臭皮囊,去掉以後,什麼都不是!”

“嗯,還是男人靠譜!”我確定何東強沒喝多,但他說完這句話,我果斷地覺得我喝多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著賣燒烤的老板娘問道:“你覺得這女人長得怎麼樣?”

何東強啪的一聲把胳膊又搭在我身上:“我說了,以後咱兄弟混!要女人幹什麼!”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md,我發什麼神經呢這是,好好一個直男,竟然被我一句話說的有彎的跡象,最關鍵的是,似乎還是朝我這邊彎的。

“哎,張菲,你怎麼來了?”

“別唬我,我以後隻認你這個哥們!什麼張飛關羽的!”何東強打著酒嗝道。

“何東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被老娘拒絕了就不會再追啊!”張菲真的來了。

張菲一屁股坐在我對麵,拿起一串烤肉,又開了一瓶啤酒,也不管何東強願不願意,和他碰了一下,一仰脖,直接灌了半瓶,擦擦嘴道:“非禮,你別看這家夥長得五大三粗的,其實就是一娘炮,大老爺們,動不動就生氣喝酒。都讓他爹給慣得!”

看著我肩膀上的毛茸茸的手,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好,就算我小心眼,可我小心眼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一天到晚和這個聊得開心,和那個聊得高興,就對我板著臉。我能不生氣嗎。中午你們幹什麼?還結拜,還像夫妻那樣。”說著說著,委屈的都快哭了。

“哎哎哎,別這樣。”我趕緊打圓場:“你看,這不都是緣分嗎,她叫張菲,我是紅臉,你是娘炮,可不就是劉關張嗎!結拜我們也得拉上你不是。”

一聽這話,何東強來勁了:“對對對,要不我們就結拜吧,我做大哥,非禮做老二,小菲做三妹。”

為毛他叫大哥,張菲叫三妹,到我這就直接叫老二了呢?還不如叫我非禮。

張菲遲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見我同意後,也就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每人拿了三隻烤串,對著桌上立著的三隻酒瓶拜倒。

“不求同生共死,隻求同日領工資。”我說道。

“希望張菲能做我女朋友。”何東強說道。

“我願意。”張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