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回憶中，手機響了，是那個女人……
“兩天後回來一下，對方要見你。”女人用不容反駁的態度告知他。
“親愛的文曦小姐，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拒絕呢？”麵對她強硬的態度，十分不快。
“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妖媚的聲音從大洋那頭傳來，顧清讓捏緊拳頭，青筋顯露。壓住脾氣，聲音低的嚇人：“最好別玩花樣。兩天後見！”
“好的，寶貝兒子。”
火星在黑暗中晃動，顧清讓站在天台邊緣，指縫夾著香煙，吐出一口煙霧。若不是因為傳家物在她手上，那女人怎會如此囂張！
在顧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娶進家門的媳婦必須經過婆婆認定，然後授予傳家鐲子，否則不算真正的進門。自打父母離婚後，鐲子被女人帶走，了無音訊。第一次去見那女人，也是因為鐲子。生來討厭被威脅的顧清讓在這裏敗下陣來，為了餘笙，不管怎樣，那個鐲子他一定要拿回來。掐掉煙頭，火星消失。
身後腳步聲傳來，“還不睡。”餘笙醒來發現他不見了，一路找來。薄薄的襯衣被吹來附在身上，聚攏領口，站到顧清讓身邊。
“想什麼呢？”她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城市全景一覽無餘。
“沒什麼。”將她拉到自己懷裏，用大衣包住。有些責怪：“穿多一點！”
靠在他胸口處，他的裏衣也很薄，餘笙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在黑暗裏耳根羞紅。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外麵寒風冷冽，裏麵溫暖燥熱。手臂隔著大衣將她抱的很緊，不敢亂動，稍微一動都能隔著襯衣碰到他滾燙的肌膚。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快去睡了吧。”時間靜止幾秒後，餘笙輕聲說道。
身後的人收緊手臂，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疲憊沙啞的聲音：“嗯……”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餘老先生在手術台醒不來，而他又不在身邊。猶豫許久不得不開口，“兩天後我得回去，回華盛頓。”他觀察她的表情。
餘笙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回去唄，這裏有我就行了。”嘴上說著沒事，卻直刺心底的強顏歡笑，讓他心口一疼。
若你的父親在手術台上醒不來了，怎麼辦？第二個問題卡在喉嚨處，直到上手術台顧清讓也沒敢問。他怕，怕這個假設成真，他也怕餘笙絕望的樣子。
抱著身前的人，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我很快就回來，父親的手術有周世宏，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都等我回來。”
“好！”懷裏的人乖巧應道，聽到他要走，雖有不舍，卻不得不壓抑住。在這種關頭離開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還有票嗎？”坐在明亮的機場大廳裏，看奎尹從售票處回來，奈禾激動上前問道。奎尹攤手，“直達航班已經沒有了，”看她一臉失望，說出第二個方案，“可以飛往日本，轉機。”
飛機上空乘推著餐車走過，奈禾接過盒飯，“謝謝。”想到一個問題，問奎尹：“餘老先生四天後手術，會不會趕不上？”
“趕得上，相信我。”打開餐具遞給她，奈禾接過用筷子戳米飯。奎尹把肉夾給她，“快吃飯，別想了，會趕上的。”
機場裏人來人往，一對情侶抱站在大廳裏，緊緊抱著。餘笙頭埋在他懷裏，使勁嗅著身上的香味，顧清讓輕拍她的頭，安慰著：“乖啦，給我一天時間。”在額上留下一吻，捧著巴掌大的臉，兩隻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突然不想走了，去他媽的華盛頓！
餘笙放開手，將他推向安檢處，“快走吧！”在他身後揮手，“一定要快去快回！”
航班慢慢起飛，窗外是一大片天，顧清讓拉下擋光板，倒頭睡覺。睡兩覺就已經回國了，那是就能帶著承諾去見她了。睡夢中不禁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