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庭聚會 (上)(2 / 3)

“對,讓十一多去看看,我妹妹他們單位有很多孩子出國留學,根本就不習慣,和在國內說得一點都不一樣,有的都回來了,讓十一多一些準備,到時候好照顧大丫頭。”五嬸似乎對留學生的情況有一些了解,畢竟她的妹妹一家自己開公司,很多認識的人都有一些經濟實力,都把孩子送出國了,自然也知道一些。

“那二嫂豈不就有了一個國外姐妹兒了,還是二嫂能耐”四嬸總是能找到讓大家開心,又不會讓被調侃的人難堪的十五,也許這也就是她為人精致的體現吧。

“二哥,你來頂一下,我有點累了。”五叔,似乎在麻將做上奮戰了很久,想休場。

“這第幾圈了?”四叔顯然對於五叔的一件有其他的看法。

“7圈吧!幹脆,再來一圈,就不玩了出去吃飯吧!”老叔似乎對今天的戰果很滿意,因此按規矩提出了吃飯,當然買單的也是他

另一家,大伯也沒有意見,因此,父親從廚房把他專用的茶壺拿來,弄好茶,直接坐在麻將桌旁,看他們打麻將了。

嗬嗬,大家子的聚會總是透著熱鬧,那是一種難得的喜氣,即便奶奶去世之後,各家的距離有一些遠了,不過多年積累下來的濃厚情分還是存在著。

我沒有怎麼玩過麻將,但確喜歡看別人打麻將,因此,脫掉鞋子,把衣服給母親之後,就站在父親背後看了一會兒,妹妹獨自走進姐姐的房間,估計是看到我沒有進去,姐姐又讓毛毛出來叫我了。我有一段日子沒有跟姐姐見麵了,雖然經常打電話聯係,不過,我知道,姐姐就快去北京簽證了,估計簽證順利,會很快就走的,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一有時間就在一塊,也許是為了減少她走後得觀念,也許是為了我去的時候,更多的默契。

“十一,等一會兒,你先過來一下。”到底是十一還是十二,直到大伯轉業之後才定了下來,估計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本家我們這輩就如今的3個了,也就是說本家我這輩的唯一男丁就是我了,也就變成了十一,其實原來是姐姐叫十一的,那是因為爺爺希望我們這大家子繼續的多子多孫,畢竟他有7個兒女,雖然國家實行了計劃生育,不過怎麼也能和這個數目相等吧。可事情往往並不會因為人的意誌而有一些轉移,姐姐,我,妹妹,這就是這個大家子的新一代的所有成員,如果不是奶奶因為腦血栓的疾病需要人照顧而讓姑姑一家搬到大屋,估計如今弟弟也並不會和我們很熟悉,因為他們那一家子也隻有這麼一個“獨苗”。原本希望多子多孫,而按照大小排行的十二在大伯轉業不久,老叔離婚之後,徹底的變成了十一。

“毛毛,你先去,我一會兒在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合幾個叔叔相比,姑父似乎和我的關係更好。也許姑父還在感激那個結婚必須要戶口本的年代的那場婚禮的唯一憑證戶口本,是我父親冒著全家人的反對悄悄偷了出去的壯舉,也許是他們住在大屋的那段時間,我雖然已經住校,但仍然盡力爭取每個禮拜都去看望奶奶。而作為一個並不在大屋經常出現的人,我顯然和在大屋長大的姐姐,每每更容易和姑父打交道。

先來了一個慣例的擁抱,這似乎是我和姑父的專利了。

“怎麼樣,十一,最近忙什麼呢,你也不給我打電話,我都想你了。”姑父年輕的時候很叛逆,是那一帶的頭,曠課,打架,很是瀟灑了許多青春。所以並沒有多少文化,但骨子裏有家人們都沒有的東西,豪氣,親切。

“也沒有什麼,就是去學學電腦,看書屬什麼的,王達現在忙什麼呢,聽我爸說,明年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一定也在準備吧?”我知道姑父叫我的意思,可就像那天晚上當我聽到父親讓我輔導弟弟的時候所想的一樣,這擔子太沉了。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因為文化課,是不是我就應該負這個責任了?我多少了解一些前兩次進京考試的情況:第一年,全家集資拿出了40多萬,大伯,姑父,姑姑,帶著弟弟去北京住了1個月,請客,送禮,把大伯能找到的關係都找到了,可結果,還是沒有成功,我還記得臨去的那頓家宴,姑父說,如果考過了,帶我們這幾個小的暑假去旅遊,坐飛機。。。。。第二次,雖然畢業之後的分配不在京城了,但卻可以有機會去香港演出,畢竟那一屆的接口單位是廣州,大家的能力在姐姐和我麵對中考,妹妹家買房子的情況下還是擠出了20萬,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姑姑把自己的房子賣了。那一次,踏上北京火車的隻有姑父,以及弟弟。而大伯是和同事借著去北京出差的理由,坐飛機去的。那次回來之後,姑父告訴我,他們父子住的是最便宜的地下室招待所,吃著方便麵,帶來的錢一分都不敢花,怕到時候請客錢跟不上,後來又通過大伯的關係,請客送禮,像漱口水一樣存在於那幾次請客的飯桌上,那一碗1000多的燕窩粥姑父告訴我,他喝下去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可在大家滿懷希望的等待之後,聽到的仍然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希望的聲音,和第一次一樣,還是文化課的原因掉了下來。當時,守在沈陽的姑姑整整讓母親和四嬸照顧了3天,姑姑是一個要強的人,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而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畢竟弟弟的年齡已經到了極限,再大一年就不是報考學校招收的範圍了,而今年卻是考得比之前兩年都更困難的4年級課程,我能讓弟弟在6月份之前達到及格線嗎?我找不到答案,我想逃避,我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