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是好的,不是說外麵的學校寫作業都要電腦嗎,別到時候不會,那是很麻煩的。你從小就是一個不上不下的成績,不知道你出去會有一個怎樣的局麵。”似乎父親並不是很放心我獨自一人出去闖蕩。
“其實,我還是覺得去新加坡好一些。”沉默了一陣之後,我也不得不說點什麼,畢竟我也有很多事情是走出學校之後這幾個月體會出來的,那是在學校的我無法經曆的。我需要一個談論的人,在我心中,這個人恰恰是我的父親,因為我一直很崇拜我的父親,覺得他明白的事情道理總是比周圍的人多很多,可同時我又並沒有去嚐試過。此時的感覺那是一種很多味道混合之後的產物,敬畏,崇拜。
“這個就不要說了,既然都已經決定去英國了,就把目標明確了,其他的不要多想,否則,你的努力就會打折扣的。”父親站住,讓我更加得明白就此他的態度,嗬嗬,還是老樣子,很多的時候,所謂的交流不如說是單方麵的灌輸,指示。
“什麼時候去農場,再勞動勞動。”看我又不作聲,或許也覺得剛才的言語有一些不好,不過事實上,這句話讓我更加的無奈。因為我曾經因為這句話而不得不在農場勞動將近1個月,我的大部分暑假都是在澆水,除草中度過的,甚至有了獨自一人步行回市區的計劃,當然沒有成行。可那個時候,我就對自己說以後還是少來這裏的好,也許我不是一個怕吃苦受累的人,但我這年齡讓我在農場麵對著牲畜,莊稼,勞動一個月,的確是有一些殘酷。
“別呀,我現在可走不開,爸,你是不知道,我要學網頁製作了,挺有意思的,而且認識了幾個朋友都挺不錯的人,怎麼也得等我學完才可以呀!”終究我已經長大,加上我說的是實話當然不可以忽略的是對於獨自在農場生活的厭煩,開始向父親討價起來。
“嗬嗬,我可沒有說你現在去,現在就是貓冬,讓你去不時給你偷懶的機會嗎!再說,如今市內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呢。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農場你是一定要去的,不過等開春之後吧。‘
外婆家距離附近的中山公園並不遠,走走停停就已經到了,從和平大街的東門進入,會看到孫中山先生的雕像,我總是覺得這裏的雕像要比中山廣場的毛主席像逼真,可能是這個顏色以及高度的關係吧。
沿著進門之後第一個左側的人行道走下去,會路過一片空地,而後到達一個曾經我最喜歡的所在,類似於卡丁車的車場,爾後,停了下來。
“還記得不,這個東西是你最喜歡的,每次都要坐上幾圈,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看著跑到,父親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自己說著。
就在那一瞬間,腦海中出現很多的畫麵,八一公園的轉馬,北陵的氣墊船,還有眼前的中山公園的小汽車,就在那一刻似乎我的父親是那麼得可愛,或者說並沒有我印象中或者我一直讓自己認為的那樣的冷酷而無情。一下子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因為就在這一刻,我被父愛衝昏了頭腦。
“讓你去學習理發,其實並不是指望你能夠到時候拿這個打工,學習理發的人都和你如今接觸的有很多的不同,你不要以為你的那些小秘密我不知道,去乞丐那裏過夜,到南站候車室蹲點,到錄像廳體驗,我覺得你做的都是有點門道,也就沒有說你,還好你沒有學壞。煙酒都沒有占,也沒有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還算一個不錯的讓人放心的孩子。不過你的這些頂多是一個嚐鮮,當你真的走進他們,你發掘又有不同的,去理發學校,那裏是你大伯的學校的分校,承擔一部分下崗職工的再就業任務,不但可以有機會和你年齡相仿的人接觸,還可以和那些下崗的再就業工人接觸。開春,還有廚師學習班,到時候看你,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來農場勞動。你要知道,到了國外就全靠你自己的自律了,我們不了解那邊的情況,再說就算你騙我們,我們這邊也不知道。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要靠自己,外麵的世界會有很多的誘惑,很多的淺灘,各型各色的人,你如今就應該做這方麵的準備,我不希望到時候你什麼沒學成反而一身毛病回來,那樣還不如不出去呢。你要知道你是我們的希望呀。”大概說的有一些急,父親有一些戧風而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