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鬧間,小女人衣衫風聲,蹽到近前。她自顧個兒的一把摟住老懷表,大眼圓睜稀罕了一頓。恨聲的感歎:“咳,謝天謝地,可算把你找到了。俺二大爺做了一輩子鞋,才從典當鋪贖回了你。你這小寶貝,祖宗的傳家寶,可把俺二大爺累壞了。你丟哪也不告一聲,可把俺想壞了。”
轉身,她掐一把大忽悠,皺眉厲聲的說:“幹爹,手機呢,快給俺二大爺掛電話,報個喜訊。” 大忽悠哎呀一疼,難言的回道:“報啥呀,你二大爺想它,都想的半身不遂了,能接嗎?”
話未說完,二驢子聽得一愣,更關切了。沒想到老懷表如此的重要,笑言道:“不…能…接,俺替…你二…大爺…接。”然後他神情驚異的說:“相…哥,就…是它,臭…樂果…加上…老…懷表的噠…噠噠,才…把…俺的神…經,搞…亂。” 聽此一說,我更恍然大悟,想起了“樂果”。陳相屯花果山,殺蟲用的農藥,就是臭樂果。便心底一念:“咳,有可能,小女人的二大爺,把樂果當成了幹燥劑。”
念罷,我張口一問。這時,小二從門外急速的跑到近前,點頭哈腰,向分散的情侶們抱拳作揖,叫屈的道歉:“哎,各位各位,行行好,請回,請回座吧,各位各位,哎,對不起,對不起。”小二含糊吆喝了一陣兒,他手一抬,飯廳裏,又亮起了燈紅酒綠,情侶們肩並肩,手攜著手各找各的伴,翠花拉著情男、二驢子打一個嗬欠,抻個懶腰,摟著六丫蛋兒緩步走回了原座。
在五彩燈的襯托下,音樂曲調一會高,一會低的賦有點浪漫,情侶桌上,成雙結對,有酒鬼五瓶八瓶的重啟啤酒,有素質底下的互耍心情。東邊吃的吃,西邊喝的喝,南邊哈哈笑,北邊哭啼聲,一片詼諧,鬧哄哄。
唯獨我阿尼陀佛,閉目調息了一會兒後,順手抱起了阿拉,眼睛直勾勾瞅著飯桌上兩個沒熱乎氣的大碗,淡淡一笑,心念:“今晚,五十五的生日,好算是過完了,沒料到,留下的卻是一堆故事。”我沉吟的目光,不斷端詳阿拉絕頂聰明的小臉,倚重的說:“阿拉,你真好,真是我的好友啊,沒有你,今天的貓膩還真難破啊。”
阿拉洗耳靜聽,它柔和的目光偷偷地瞅著我搖搖尾巴,耍著歡的小腦瓜,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啊鑽,鑽的我一陣兒心酸。因為,這些表現我知道,它並不冷,而是叫我更寵它,更護它,更重視它。 或許,在地球上,我沒見過像阿拉一樣忠誠的犬。
今天,我這五十五年,可說是從暴風雨中走過來的,人嘛,今後不管生在哪裏,死在何地,總要有高尚,總要有忠誠,總要有善良。總不會忘記,在你困難時拉你一把的人。
大鍾,鐺鐺敲過了十一個響。懷裏的阿拉咕咕提醒著我:“時間不早,該回去了。"這時,我才想起大喊了一聲:“二兄弟,二兄弟,買單。”
小二聞風而到,老規矩,先敬禮,後說話:“老先生,吃好了,五十三元八。”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