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城倔強的頭仰起來任由眼淚滾滾而下,俊秀的麵孔扭曲猙獰:“為什麼是我,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壓抑低沉的嗚咽聲和著屋外的聲聲爆竹一起宣告了了沈陽淪亡的第一天正式到來。老楊頭走過來拍拍他肩膀:“旅長少爺,夜深了,您還是回家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還得去關東軍憲兵隊回禮宴請一番,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慕青城木然起身向門外走去,老楊頭趕忙從衣架上拿了大衣替他披上,揣上配槍急急跟上,門前一地火紅的鞭炮碎屑看在慕青城眼中是一灘血色,站在台階上回頭看門上豎立的牌匾:沈陽皇協軍保安旅幾個方正大字嶄新鋥亮,緩緩閉眼感受著空氣的熟悉的清冷寂寥,下一刻已經神色如常,腳步輕鬆和老楊頭走在街道上滿地鞭炮紙屑,在腳下紙屑發出吱呀脆響聲中漸行漸遠。
和平區一所民宅院中響起懶洋洋的聲音:“牛鼻子老道,你等的人會來嗎?難不成那小子收到風聲跑了吧。”過了片刻一個蒼老遒勁的聲音答道:“他是我徒弟,他的脾氣我最了解,不過也許已經變了也說不定,你個酒肉僧多管閑事偏要來湊熱鬧,也難怪你法號苦善,不先做善事,哪裏會感覺到悲苦呢?”“也不盡然,”說完也不再多反駁,簡單幾句對話後院中靜寂一片,大雪簌簌而落染白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