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慢船去中國
司馬拙眼見於此,心情黯然,武月桑海這真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雖然說天朝上國敢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開炮護漁實屬必然,退一步講海上揚威打擊倭人囂張氣焰鳴炮示威也可,是但時勢如此,常駐中國的日第三艦隊如高懸利劍使永福號不敢妄動分毫。自己選開炮是占了口彩,嘴上逞了威風,卻輸了比試,選不開炮,雖然穩贏但大墮威風,有上國大邦臣服小國,委曲求全的意味。到底是順時勢而為,還是借助星盤之力扭轉時局呢,心裏一時打不定主意。武月桑海清脆的聲音傳到耳旁:“還剩少半柱香,十分鍾左右的時限,你不選,我先選吧,我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選開炮。”聲音傲氣沉穩。
這時永福號慢慢駛近,傳令兵帶著紅十字救護旗向桅杆攀爬,甲板上一片忙亂,水兵懶散的呼招呼同伴折起炮衣準備覆蓋主炮,形勢已經非常明了,司馬彥和黑田正宗都是一臉迷茫,這麼輕易做出必輸的賭約選擇,武月桑海這次維護了武月家聲望,顯得坦蕩磊落,但就隻是這樣嗎?堂堂正正的認輸?就在兩人疑慮之時,武月桑海輕喝一聲:“紅雲入海,疾。”隨著她的呼喝聲,背上的朱筆發出嗡聲輕吟,自動從背後脫出懸停在身前急速轉動,筆尖的一點黑墨變得赤紅,目光稍一注視便覺得耀眼刺目,武月桑海發絲飄舞身體後仰雙手環繞朱筆虛轉推動,每環繞一次朱筆的身形就漲大一分,慢慢的不光是筆尖,就連筆身也通紅灼熱,熊熊燃燒一般,激得下方的海水蒸騰翻湧,水汽氤氳,像要煮沸開鍋,她的身體也後仰到不可思議的彎度,手臂向後打開折曲,在水汽的蒸騰下身形飄浮,如霧中沉睡的仙子一般不惹塵埃。令人驚異的是她的發絲逐漸褪去濃墨漆黑,從發梢開始泛白慢慢向上蔓延,黑田正宗心裏一沉,知道武月桑海為了武月家的聲譽堂堂之戰,更為了發揮朱筆最大威力,耗盡生命也要將靈力注入朱筆將其能力激化到最大,射向永福號就將如大號爆竹火球徇爆主炮周圍的炮彈箱來引爆主炮炸膛,來自己製造開炮的贏局。身形一轉移動腳步向武月桑海肩頭抓取,還未觸及就聽碰一聲悶響被周圍呼卷的氣浪震飛,司馬拙震驚到:“住手,你贏了,你讓我先選的嘛,我選開炮。”黑田正宗叫道:“朱筆吸取她的生命力,現在已經陷入昏迷,這過程一旦開始就不可逆轉,快想辦法就她,晚了就來不及了。”
司馬拙眼見武月桑海陷入半昏迷狀態,發絲泛白速度明顯加快,隻得暗暗下定決心賭一把了,心中默念:‘星盤:同命,身前赤紅瑪瑙珠組成的巨幕瞬間離散飛舞還原穿線如初首尾相接連成一線,轟然鼓脹一端連著司馬拙環繞右手腕,一端矯若遊龍迅速向武月桑海皓腕纏去,海水蒸騰氣浪翻湧的阻隔對瑪瑙珠全無用處,迅速卷曲環繞將兩人聯接起來,司馬拙身體瞬間猛地一抖,感應到朱筆極強的吸力強大,讓人無法掙脫,自己意識也漸漸混沌沉迷下去,半睡半醒中依稀看見武月桑海清秀的麵龐凝視自己,畫麵一轉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女人揉搓著手中的衣物浣洗忙碌不停,少女站在中年婦女身後淚眼迷蒙,司馬拙說不出心中一疼,如冷水潑麵意識清明,暗想原來不經意間窺探了她人心思,不知為何會傷心落淚,中年浣洗女又是何人?當下收斂心神,不敢胡思亂想,星盤隨心逆向轉動隨之,星盤和朱筆合稱“神州江山定”,兩者組合竟有神妙感應,朱筆逆向飛舞,通紅的筆身轉冷,變小,海水蒸騰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武月桑海發絲回轉黑色,猛地睜開雙眼,眼見手腕上纏了瑪瑙石鏈,連甩掙脫不掉,又羞又怒,奈何剛恢複氣力不足,說不出話來向司馬拙怒目而視。司馬拙臉上一紅,暗念口訣收攏瑪瑙石,瑪瑙石飛散如紅雨激射回司馬拙胸前重新聚合成吊墜模樣,武月桑海嘴唇微動,無聲的吐出幾個字來,司馬拙心中狂喜如初:’她對我說謝謝,她對我說謝謝啦。”得意忘形,一掃剛才賭約失敗的頹喪之氣。
黑田正宗舒了口氣,對司馬彥說道:“今日既然勝負已分,就此別過,他日希望再見不是在戰場上。”司馬彥搖頭道:“武者約戰承諾還剩多少效力,如今這個時代是槍炮火器,電力驅動的科技時代,武者的時代一去不返。倭人擴張染指中華大陸之心早已有之,如今趁著中華內亂,民生凋敝。攜變法革新軍力強勝之利,便好戰鬥狠以小欺大,人心不足。”黑田正宗本想客氣敷衍兩句道別,見司馬彥以天朝上國自居,言語多有侮辱貶低日本,開口倭人閉口倭人,咬牙森然答道:‘男兒大丈夫當建功立業,武者也好,軍人也罷,他日逐鹿中原,擋我者殺。”司馬彥兩手一攤做無可奈何狀:“那我就恭候黑田兄大駕,慢船來中國。”
遠處寶船魚子魚用雄厚的脊背頂起下墜碩大的母魚頭骨,巨尾甩起將其拋到身前頭骨在海麵浮沉,,子魚的魚嘴張合像嬰孩撒嬌一般不停吻過白森頭骨的每一個地方,不斷低聲嗚咽,子魚不斷重複著頂起拋落的動作,母魚的頭骨在空中畫出優雅的弧線,空洞的眼眶包涵了千言萬語,透視著芸芸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