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兒臣就知道母後必定已經替兒臣想好了如何決斷、用度的辦法來了,兒臣在此多謝母後勞心了。”
“你別嬉皮笑臉的,本宮能夠幫你的也就這些了,至於朝堂上的事情,還需要你跟你的臣子共同商議如何處置,這一次的事件看似不大,其中的凶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雖然不能夠整整的做到斬草除根,但想必這一次之後,五姓七望便是徹底的恢複無望了。”
“您就放心吧,朝臣、宗親、皇妃以及母後都出來幫助兒臣共渡難關了,兒臣如果這一次再擺不平這些爛事兒,兒臣還真不好意思當這個皇帝了。”
“你能有此把握就行,但願下的黎民百姓,就如你所那般能夠看清是非功過。”武媚伸出手臂,李弘立刻殷勤的急忙起身扶起武媚,而後母子兩人在花坊內滿滿的散著步,時不時的著一些關鍵問題。
當年即便是追隨太宗皇帝打下的名臣武將,或者是治世賢臣,要麼是如今還有一些在朝堂為官,要麼便是依靠著先輩們的餘蔭,如今頂著當年父輩的爵位過著悠然自在的榮華富貴的生活。
隨著一些無法見到當今陛下李弘的顯貴豪門,在沒有參與到此次事件,在冒死直諫的事情發生三日後,便開始在還未前往自己封地的李旦跟李哲的府裏,希望通過李旦跟李哲的嘴,向當今陛下表一份忠心。
這些話語雖然到達不了聽,但最起碼對這些提心吊膽的顯貴豪門來,也不亞於一劑鎮定心驚的定心丸。
隨著李旦跟李哲兩人各自前往自己的封地,以及其他皇室宗親,在以紀王李慎為首以及帶動下,都回到自己的封地後的第二,以洛陽以及長安為中心的官場,便開始變的烏雲密布,緊張凝重起來。
就像是雷陣雨的第一滴雨一樣,隨著長安、洛陽兩地的《坊間下》相繼問世,朝臣們的第一份彈劾奏章,也終於被投進了設置在長安、跟洛陽兩處宮門口的巨大銅匭內,旁邊威武森嚴的金吾衛,日夜不停的來回走動,守護著那巨大的銅匭,同時,對於任何來投的臣子,沒有任何一個人盤查、問詢,做到了完全不設防、不阻攔的公開匿名彈劾。
在冒死直諫事件發生的第七日,以五姓七望為首的勳貴豪門,還在家裏做著春秋大夢,以為這一日的洛陽朝會結束後,陛下定然會做出讓步,會無條件的釋放那些被登記、羈押的朝廷命官時,會以大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生活為重時,流言蜚語以及禦史台的彈劾,開始在整個洛陽城內,如同龍卷風一樣席卷而過。
午後悶熱的洛陽,知了棲息在樹葉搭蓋的陰涼下,不知疲倦的開始叫起來,洛陽城內的大街巷內,《坊間下》創紀錄的快速賣出了所有的刊物。
“博陵崔氏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安平公崔玄瑋在安平縣霸占、強行買賣田地,並欺行霸市,其子益州大都督府長崔行功買 官賣官,以家族舉薦為名,收受士子錢財,在安平縣,益州都督府安插親信……。”
“洛陽丞杜審言為納新妾,行惡逆……打殺祖父母、姑舅以及受所監臨財物,高價售受洛陽倉儲糧為己謀利。”
“滎陽鄭氏江洲刺史犯七出之罪,涉嫌六贓……。”
幾乎是半日之間,從日頭高高掛在頭頂到日落西山,以一片金色的光芒籠罩在洛陽城為止,整個洛陽城內,突然之間便出現了多種版本的流言蜚語,要麼是針對一些勳貴豪門,要麼是針對一些地方官員。
而與此同時,竟然還有百姓開始議論,一些江湖遊俠,因為看不慣官府的不作為,罔顧事實,不理會百姓的冤屈,準備替行道,以江湖遊俠的規矩為朝廷懲處奸惡之徒。
更有甚者,在洛陽的城門象征性的要關閉前,一些從各個地方趕來的人群,嚎嚎大哭著闖進洛陽城,手裏拿著血跡斑斑的白布,念叨著某縣都尉欺壓百姓、橫征暴斂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