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皇室子嗣在皇宮與皇帝、皇後等一些人的盛宴,所以李弘跟李令月兩人,則是在義陽、高安、殷王李旦、英王李哲等其他皇室宗親都到來後,才從東宮姍姍來遲的。
義陽公主如今與權毅在元日前回到了長安,因為李治的命令,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土蕃。高安與駙馬也一樣,同樣是因為李治的命令,一直留在了長安城內。但在李弘看來,估計是現在蕭淑妃跟父皇的關係,以及母後的關係越來越融洽了,所以是不是有意不讓他們再離開長安了。
不過這些事情,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私底下,父皇跟母後都未曾跟自己談起,自己也就沒有主動的去過問。
“燁郡王,奴婢不敢啊。”就在李弘跟李令月往前走的當口,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走到了李燁跟前,看著怒目而視的臉,苦笑著道。
“不敢?你狀告我的時候想什麼了?快去,我渴了,我要喝水。”李燁那原本跪在地上的身板,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都快要側躺在地上了。
而且要不是白純假公濟私,偷偷給他披了一個皮裘,這冰涼的地板可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皇後吩咐了,您的任何要求奴婢都不能遵守的。”太監看著倔強的眼神,苦著臉、弓著腰的他都快要給李燁跪下了。
李令月看著那背影兒跟太監仰著頭話,身為皇姑的她,有些幸災樂禍的對李弘道:“你兒子現在越來越皮了,肯定是又幹什麼怒人怨的事兒了,要不然母後肯定不會讓他罰跪的。你聽沒聽我話!”
李令月回頭,隻見李弘心不在焉的打量著紫宸殿前,看那樣子,就像是第一次來這大明宮似的,對那些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是極為的感興趣。
看著李令月不滿的眼神,李弘則是悠然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家夥,用腳踢了踢那已經側躺在地上的屁股:“這是幹什麼呢?怎麼還躺上了,起來。”
李燁專注著跟眼前的太監較勁,想不到竟然在皇宮內還有人敢踢自己屁股!這諾大的皇宮內,除了皇爺爺跟皇奶奶,沒人敢這麼對自己的可是。
但聽到耳邊傳來這幾日已經極為熟悉的聲音,李燁猛的側頭,聽到父親讓他起來後,於是立刻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燁郡王不可……。”太監急忙對著李弘、李令月,以及李燁行禮,不敢讓李燁當著他的麵起來,畢竟,自己是被皇後派來,監管燁郡王責罰的。
如今因為太子殿下一句話,而免了燁郡王的責罰,怕是皇後那裏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什麼可以不可以的,都跪半了,趕緊起來吧,地上怪涼的,這孩子身子骨本來就弱,再凍壞了他母親可是會心疼的。”李弘大言不慚的護著犢子,一旁的李令月都聽不下去了。
李燁向來壯實的跟個牛犢子似的,記得曾經有一次招惹到自己,自己打李燁的屁股,打得手都發麻變紅了,禍害硬是一聲沒吭,趁自己愣神之際拔腿就跑,這樣的身子骨,竟然被他這護犢子的父親,成了身子骨弱?真是好一對……父子!
李燁眼睛在太監跟李弘身上轉了一圈,立刻領會要義:“哎喲,兒臣渾身上下都頭疼的厲害。”
“那還不趕緊起來,趕緊隨父親去跟你皇爺爺、皇奶奶請安去。”李弘一看兒子渾身上下都頭疼,這還了得,伸出手就要把家夥扶起來。
就在父子兩人厚著臉皮一唱一和,太平公主殿下滿眼鄙夷,太監無可奈何之時,就聽見紫宸殿門口傳來了更為悠閑的聲音:“你讓他起來吧,他起來你這當父親的就替他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