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如此,那我呢?老五,你給我一句實話,以後我還能不能重歸皇室?房慕青跟那兩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以後是不是也會像老大的家眷一樣對待?”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跟她們團聚,我想讓房慕青陪伴著我,這些年我早就受夠了巴州風雪交加的日子,孤零零的一個人,麵對著冰冷的四麵牆,晚上就是連個想暖被窩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有個人跟我掏心窩子的話了。在這裏一年的冬,比長安十年的加起來都要長,府裏雖然還有幾個下人,但那些終究是下人,能什麼話?這些年就我一個人這麼漂泊著,有時候是真想房慕青那溫暖的被窩啊,即便是最為艱難的時候,隻要晚上上了炕,把她往懷裏一抱,什麼煩惱都能統統的拋到腦後去。”李賢一臉懷念,遙望著遙遠的東方,那繁華富庶的長安城方向感歎道。
“把自己的那麼可憐?我可是聽,李哲來這裏兩次,給你府裏送了就不下十個胡女,難道她們就不能給你暖被窩了?摟著她們難道……別的自己那麼可憐,房慕青確實是不錯,溫柔賢淑、知書達理,這些年幫你照顧著兩個孩子,但你想房慕青陪你一起前往疾陵城嗎?你那兩兒子你就別想了,即便是我想讓他們過來,父皇跟母後還不一定同意呢。”李弘看著遠處,在李哲的率領下,一個穿著素衣衫裙的少女,領著一個約莫十來歲的男孩兒,神色緊張的往這邊走來。
而在李哲三人身後,則是那些離得遠遠的守陵人,麵無表情、眼神木訥、帶著一些畏懼的看著李哲與那少婦的背影,緩緩向太子殿下這邊走過來。
“我也是男人啊,我也有需求啊,房慕青不在,難道我總不能……總不能老用五姑娘吧?但話回來,胡姬終究是胡姬,還是不如自家的老婆舒服啊,抱著房慕青的那種坦然,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怎麼是胡姬能夠相比的?何況,我從來不讓她們在我的床上過夜,所以一覺醒來,被窩裏又是冰涼冰涼的。”李哲眯縫著眼睛,打量著少婦旁邊直往後麵躲的男孩兒。
但不等他話,那少女倒是寒著臉,顫抖著嘴唇道:“兩位貴人如果是來悼念我的夫君,我歡迎,但如果兩位貴人坐在這祥獸的頭上,嘴裏著一些不三不四的話,那麼女子還希望兩位貴人能夠給我夫君一些顏麵,離開這裏再那些話兒。”
“我……。”李賢沒料到這李忠的遺孀,竟然還是個烈性子,見了老五還未行禮,倒是先把自己跟老五訓斥了一番。
雖然兩人坐在祥獸的腦袋上,嘴裏著胡姬是有些不敬,但以老五的身份,也不至於讓人家這麼訓斥吧。
“是是是,是我們不好,倒是讓嫂子笑話了。不過……老大生前對胡姬也感興趣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們就……。”
“女子告辭,也請幾位貴人速速離去,我夫君雖死,但也不會讓幾位貴人如此這般羞辱。”少婦雖然低著頭,一直不敢看李弘與李賢,但嘴裏的話語卻是依然鋒利至極。
李弘老臉終於開始顯得有些尷尬了,這嫂子自己先叫出口了,這下人家訓斥自己等人,可是有理有據了,自己就算是想要擺譜也已經晚了。
“嫂子,您別理會他們,他們就是那個德行,既然您承認了您就是燕王的正妻,那麼這孩子您的承認,就是燕王的……。”李哲看著摸鼻子無話可的李弘,再看看另外一位隻有一隻手了,還扶著祥獸獸頭細細打量的李賢,隻好替李弘兩人開脫道。
“人已經都死了,難道你們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嗎?他又知道什麼?出事兒的時候,他還在繈褓之中,他什麼也不知道。即便是在樓蘭,誰還認識我們,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就不能放過我們,讓我們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嗎?”少婦終於抬起了頭,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跟不安,緊緊把男孩兒樓在身前,警惕的看著李弘等人。
“皇室血脈可從來不曾流落民間過,這要是傳出去了,並不是老大臉上無光,是整個皇室臉上都無光……。”
“那你們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我辛辛苦苦的養大成人了,你們就過來搶來了?”少婦搶斷李弘的話語,緊張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