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誰都知道,都城的城禁可是最為嚴格的,而且這一次還是大食君主阿維葉下令的城禁,這城禁是用來對付誰,無論是李弘還是哈桑,應該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哈桑顯然並不緊張,依然是溫和從容,就像是如今大食國內貴族之間緊張的明爭暗鬥,以及那頻繁的軍隊調動,跟他沒有一點兒關係似的,完全是一個局外人的模樣兒。
“那這麼看來,在阿維葉眼皮子底下的,不止你哈瓦利吉一個貴族的族長了,你們是來找阿維葉求和的?你想讓我給你當客?”李弘依然坐在馬背上,絲毫不覺得自己如今的態度,對於一個大食僅次於王室的貴族來,是多麼的不禮貌。
哈桑依然是露出燦爛的笑容,那一排白牙像是白玉一樣,整齊而又好看,對於李弘依然端坐馬背不下馬的舉動毫不為意。
深邃的眼神看著李弘,一隻手撫摸著離他胸前很近的馬頭,緩緩道:“我是來找你的,我想你一定有解決辦法,或者……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畢竟我已經死了兩個支係族長了,肩上的壓力也很大。”
“但你殺死了阿維葉的二兒子,你們之間扯平了不是?”李弘一隻腿輕拍馬腹,準備繼續往唐樓裏走。
哈桑並不奇怪李弘的舉動,示意自己身後的黑衣人收回兵器,為李弘讓開一條道路後,竟然在黑衣人目瞪口呆的情形下,為李弘牽起馬韁,陪同著大唐的太子殿下往唐樓方向走去。
“也許扯平了,但我們之間已經是勢同水火,不死不休的局麵了。”哈桑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是很自然,就連牽馬往前行的樣子,都給人一種儒雅從容的高貴感。
李弘毫不不在乎哈桑這些手下對自己投來憤怒的目光,理所應當的任由哈桑為自己牽馬,緩緩往唐樓的方向走去。
“如此誠心,看來真是有要事兒有求於我,隻是我不敢保證我能夠幫到你。”李弘看著唐樓門口,在大食都城實施城禁前趕回來的方戰、恒橋,正準備往這邊馳援而來,揮手拒絕了他們從唐樓裏衝出來。
“你定然能夠幫助我的,如今大食的局勢,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何況……我的那兩個支係族長,並不是死在了阿維葉的手下,據是你殺了他們,而後嫁禍給了阿維葉。”哈桑就像是在一件其他貴族的事情,語氣依舊是很溫和,看不出絲毫問罪李弘的樣子。
“有證據嗎?”李弘不否認也不承認,淡淡的問道。
“沒有,所以我來了。侯賽過於年輕,企圖以財富來請求您幫助我們哈瓦利吉家族,這樣的舉動確實是冒犯了尊貴的殿下,我感到抱歉。不過既然殿下您能夠通過的手段,就讓我們貴族彼此之間緊張的關係,在一夜之間變得更加緊張,甚至開始劍拔弩張,內戰一觸即發,想必您在實施前,應該已經有了後續計劃了,我想知道您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哈桑白皙有力的左手穩穩的牽著馬韁,看著李弘從馬背上下來,溫和的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李弘依舊是不否認也不承認,下馬後拍了下哈桑的肩膀,示意他與自己往前走。
哈桑在李弘轉身往前走的那刻,一直儒雅從容的表情,在李弘拍向他肩膀時終於有了其他表情。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剛剛李弘拍過他肩膀的地方,而後又瞬間恢複了儒雅與從容的樣子,跟在李弘後麵往別院裏的花園裏走去。
“貴國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大食的動蕩看起來是無法避免了,每個貴族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會竭盡全力的保護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並趁機掠奪、消弱其他貴族的利益跟地位。大動蕩對於阿維葉不是好事兒,規模一些的動蕩才符合他的利益,但大動蕩否和貴國的利益,因為大食的混亂將會讓貴國在安西的壓力一些,或者是從而拿回當年屬於貴國的那部分土地。我的家族可以保護我們自己的利益,即便是跟阿維葉正麵衝突,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也絕不會立刻一敗塗地,至於其他貴族,我趁機吞並一兩個都不成問題。但貴國還有一句古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您是不是黃雀?”哈桑跟李弘站在水岸邊,望著那些自由自在的魚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