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武媚的威脅(2 / 2)

如果在其他朝代或者是換做任何一個皇帝的皇後,或許工部都可以做到不搭理,但……唯獨大唐朝李治當政的時期,這個假設就是成立不了。

這個時期的皇後是誰?那可是在皇帝患眩暈症時,光明正大的坐在宣政殿聽政的皇後,那可是能夠獨立處置任何大唐政務的皇後,誰惹得起?

監國的太子殿下見了都要陪著笑臉,稍有不對,立刻就會招來雞毛撣子虐待的太子,都不敢違逆半分。

難道去指望工部那些人,敢違逆皇後的暗旨?

無論是李弘還是工部的其他官員,都是有苦不出,皇後從來沒有明言過,想要扶持武承嗣或者武三思任工部尚書,但偏偏每個人都能夠清晰正確的理解,皇後是想讓武承嗣跟武三思兩人中的一個任工部尚書。

所以,皇後隔三差五的往工部轉一圈,一句話不,眾人的心頭卻是明鏡一樣,白姐的批文絕不能批複,除非自己想掉腦袋了。

“元日的時候,你跟蘭陵姑姑她們,沒事兒往宮裏跑,陪著母後、父皇打麻將,給他們送錢,都沒有服他們?”李弘向對麵的恒彥範招了招手,繼續問旁邊的白純。

“元日時我們打得,新城公主元日前輸的太多了,撈回了一些後,就改賭注了,何況……陛下跟皇後如今隻要輸了就賒賬,贏了就要立刻給他們銀子,所以就幹脆打一些了。”白純神情有點兒無奈,能怎麼辦呢?我也很無奈啊。

“打多啊,都不能打動一個批文。”李弘對於他龍爹跟龍馬的牌品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因為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二四六的。”

“不少了啊。”

“文,兩文錢、四文錢、六文錢。”

“我……。”

難怪元日的時候,白純跟個財迷似的,每次來東宮,身上都是裝著大把大把的銅錢,原來是打兩文錢賭注的麻將,那就難怪不給批文了。

武承嗣、武三思二人乃是同年生人,隻比李弘大了三歲,這也是李弘不願意讓他們任工部尚書的原因。

何況二人多年來一直在長安,可是有名的紈絝子弟,花坊聚集地平康坊的常客,讓他們擔任尚書一職,李弘覺得不如把他們都調到嶺南,追隨他們的父親合適一些。

但也是因為當年他們父親的原因,如今的武媚,在退居後宮之後,心裏開始隱隱當年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們,所以這才開始大力栽培、扶持自己的外甥。

如今兩人都是從三品的爵位:開國候,但就是這樣,依然還是無法讓李弘的龍媽滿意,還是固執的希望兩人能夠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於是,這一道難題便擺在了李弘跟前,讓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恒彥範,與武三思、武承嗣兩人同在工部為官,這也是李弘刻意為止,打算培養當年跟著他的恒彥範為工部尚書,但如果此職被武承嗣或者武三思占據,恒彥範想要再上位,就難上加難了。

“對那二人有什麼看法兒嗎?”李弘扔下魚竿,跟恒彥範散步在湖邊,淡淡的問道。

“回殿下,此二人乃是……臣不好評價吧?”恒彥範有些為難的道。

“廢什麼話呢,調你入工部,你心裏不明白我的想法兒?那我就直了吧,上頭有令,想讓武三思任工部尚書一職,武承嗣任工部左侍郎……。”

“上頭?哪上頭啊殿下。”恒彥範有點兒懵,如今殿下您監國,您又是統管六部的尚書省尚書令,還有人比您更厲害了。

李弘看著有些發懵的恒彥範,不耐煩的道:“我母後,懂了嗎?還哪上頭,你豬腦子啊你,工部待傻了還是在安西待傻了?”

“殿下贖罪,臣……臣一時未明白過來。”

李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而後舒緩了下語氣問道:“你與他們二人在工部相處如何?對此二人的脾氣秉性可有了解?”

“論私的話,臣不好評論,論公的話,臣認為工部如今乃是我大唐的重中之重,接下來的幾年,工部想要開通下各道相連的主要道路,修水利、勸農桑,工部都有著很大的責任劃分,以二人的能力……臣認為……實難勝任。特別是西南方麵,臣怕是一旦他們主掌工部,此策不知道能不能開始幹下去。”恒彥範實事求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