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駛在東宮積滿雪花的道路上,旁邊兩個人影在風雪中牽著手笑著往麗正殿的方向走。
楊雨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太子李弘與白純,坐在馬車裏的她,不由自主的起身,想要打開窗戶,耳邊便傳來太監的聲音:“楊姐,這裏乃是東宮,切不可隨意驚動了殿下。”
隻是話音剛落,便看見太子跟白純二人,緩步走向了那裴婉瑩的馬車旁邊,伸長了脖子的楊雨,隻看見馬車的車窗被打開,太子跟白純笑著與馬車裏的裴婉瑩攀談著,絲毫不顧及紛紛落在身上的雪花。
“皇後不讓。”裴婉瑩看著李弘跟白純肩頭上,越積越厚的雪花,一直催促著他們快些回去吧,但兩人就是賴在馬車邊不走,太子非要問皇後到底問了她一些什麼問題。
“不不吧,看你氣的樣子,藍田的問題解決了,以後不要大驚怪的,什麼就暴動了,嚇得我都要調兵過去鎮壓了。”李弘替白純把肩頭的雪用手掃落,而後對裴婉瑩道。
裴婉瑩調皮的吐了下舌頭,縮了縮脖子道:“我也沒有仔細的想,是他們派人送信過來的,我就緊忙給您送過來了。”
“殿下……。”旁邊的太監苦著臉,跟隨在李弘身後淋著雪,一直卻是不上話。
這皇室裏什麼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啊,太子與未過門的妃子,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路上聊上了還,而且這還是剛剛見完陛下跟皇後,還沒有確定是不是會被選上啊。
可身為內侍省的他們,這麼些年來,就算是沒有跟太子打過交道,但太子殿下的惡名也是早已經聽過了,就連陛下跟前的花吉,見了殿下都得縮著脖子走,何況是自己呢。
李弘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太監:“催什麼催,我跟準太子妃道別難道還有錯了。”
“討厭。”裴婉瑩嚇了一跳,這才哪到哪兒,他就這般出來,萬一皇後不是選自己,自己倒是無事兒,他也算是金口玉言,這話怎麼收的回去還。
不知不覺的,裴婉瑩如今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李弘的人,已經完全站在了李弘的角度在考慮問題了。
麵對裴婉瑩嬌羞的白眼,李弘傻傻的嘿嘿笑了笑:“那走吧,過幾日我去看你。”
太監這才如釋重負,緊忙示意駕車的快快離開,可千萬不要被陛下跟皇後看見了,或者是被禦史、太常寺等看見了,也是替殿下惹禍啊。
陳清菡的馬車果不其然的也被李弘攔了下來,太監看著李弘招手,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但也沒有辦法,隻好示意馬車停下,急忙先跑過去行禮。
“民……民女見過殿下。”陳清菡看著李弘敲窗戶,隻好打開窗戶,看著笑嗬嗬的太子,在馬車裏行禮道。
“如果你有心上人了,或者是不願意入宮,那麼不妨就實話實的告訴我,我去跟母後還有父皇清楚,免得耽誤了你。這事兒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自己牽連進來,但不管怎麼,如果為難的話,不方便跟我,也可以跟白純,讓她轉告我也行。”李弘看著坐在馬車裏,有些局促不安的陳清菡,正色的道。
他與陳清菡不過是有過兩三次的見麵,雖然在這個父母之命的時代,特別是皇室的婚姻,還容不得她反對。
但就算想要反對,李弘擔心,麵對曾經救過她父親的自己,此女跟她父親陳敬之,是不是會以報恩為由而選擇了聽從。
所以,在李弘看來,有些事情還是清楚了最好,畢竟一個女子的幸福,不是自己隨便剝奪就可以剝奪的。
但馬車裏的陳清菡,顯然是沒料到太子殿下會如此,聽到李弘的話後,竟是愣在了馬車裏,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的慌張跟不安,櫻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些什麼。
白純也是明顯一愣,沒料到太子竟然出如此替對方著想的話,甚至在她當初撮合的時候,她都沒有站在一個女子的立場,考慮過陳清菡的感受。
此刻麵對太子的這番話,而後看看在馬車裏神情顯得有些落寞、慌張的陳清菡,白純也不知道麵對此時的陳清菡該些什麼了。
(ps:不好意思,這幾工作有點兒忙,所以更新有些跟不上,還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