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拿去換取一些有用的生活物品,那對她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腳下夯實的黃土地麵,同樣被白純不知疲倦的,灑水掃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掃的快要讓夯實的黃土發光發亮了,這才滿意的收手。
此時望著被自己拾掇的,有了一點溫馨家的樣子的房間,白純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成就感,來來回回的走動打量著自己的成就,神態之間甚是得意,不時的這裏摸摸,那裏瞧瞧,深怕留下什麼不幹淨的死角。
但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外,就勉強能夠放下一張樹根做的案幾,跟兩個簡單的板凳。
而這一切,包括那張床,還是李弘這兩,上山伐木,在幾個村民的幫忙下做出來的。
極為滿意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親自收拾出來的屋子,而後便再次走到門口,踩了踩看起來好像還不太結實的門檻,見在自己的重力之下,竟然沒有動搖,頓時美滋滋的搖頭晃腦,興奮至極。
遠處的李弘,與幾名村民相互道別,而後手裏提著兩隻野兔,背著弓弩跟一捆柴火,看著門口眺望自己的白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條涓涓細流自山上流淌而下,徑直從如今李弘與白純的“家”的門口經過,空湛藍、白雲如棉花般安靜的漂浮、點綴著空,還未完全被凍住的溪流,發出輕快的聲音繼續往下流淌。
一張灰色、一張白色的野兔皮被李弘完整的剝下來,而後掛在了一根樹杈上,對著太陽晾曬起來。
從屋內看著李弘的身影走到南牆處,把野兔皮掛起來後,白純這才蹦蹦跳跳的從屋內跑了出來,跟著李弘一同來到溪流旁邊,看著李弘清洗那些兔肉。
看的了這些已經死了的兔肉,但就是不敢看活蹦亂跳的兔子,臨死前那哀傷的眼神,跟無力的垂死掙紮,所以在剛才李弘宰野兔時,白純便趕緊躲進了房間內。
一邊看著李弘熟練的肢解著野兔,一邊望著清澈的溪流問道:“您那隻耳環……他們真會拿去城裏變賣嗎?”
“應該會吧。”李弘停下手裏的動作,讓白純把自己鼻頭的一絲淡淡血跡擦拭掉,繼續開口道:“這個山村也就二十幾不到三十戶人家,這兩日我轉遍了,家裏富裕的,就屬換棉被的那家了,雖然山村裏的人都不識字,但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卻是唯一一個跟著其他村裏的人進過城的人,眼看著冷凍就要到了,這床棉被我換來了,他們自然會想辦法變賣那隻耳環的。”
白純默不作聲的點點頭,突然間看著清澈的溪裏,自由自在的魚兒漂遊了過來,立刻興奮的道:“看,好幾尾魚兒。”
李弘看著如孩兒般興奮的白純,會心的笑了笑,一邊忙活著手裏的野兔,一邊道:“一會兒看看能不能用這些野兔的脂肪,釣幾尾上來。”
“為什麼不直接下去抓?看他們好像在水裏都被凍的行動緩慢了。”白純看著李弘反問道。
李弘臉色一沉,在溪流裏涮了涮自己被溪水凍的通紅的手,而後帶著水滴摸在白純白皙的臉頰上,沒好氣的道:“你下去一個給我看看。”
“啊……涼。”白純絕美的臉頰,感受到李弘手上的寒溫後,立刻撫著自己的臉頰跳開,嗔怒的看著李弘。
李弘看著嬌嗔的白純,嗬嗬道:“你都知道涼,還讓我下河捉魚?是何居心?”
“嗬,奴婢也隻是而已,不就是忘了溪水寒冷了麼。”白純高高揚起自己秀美的下巴,然後又一次蹲在了李弘身邊,試探著把手伸進流動的溪水裏,而後像是觸電般的飛快的收回來,驚訝道:“這麼冷?簡直是刺骨啊。”
“這是山泉,從山上流下來的,怎麼可能暖和?你以為是在宮裏的時候。”李弘沒好氣的道,把洗幹淨的兔肉遞給了白純,然後在白純兩手接過兔肉後,便隨意的在白純身上擦了擦手。
此舉頓時又是惹得兩手被占住的白純一陣嬌嗔,跺著腳抗議李弘拿她的衣服擦手。
看著白純氣哼哼的把魚放好,在溫和的太陽下曬著太陽的李弘,突然間問道:“滎陽、登封、包括鄭州,可有皇家銀行的分號?或者是當鋪之類的?”
“有,但不多,林士翎去了吐蕃後,這一切正在拓展的當鋪之類的,已經被規範化了,但這裏有沒有我們的當鋪,還不是很清楚。”白純從屋內走出,手裏拿著另外一個板凳,坐在李弘身邊,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