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殿下,門下省、中書省、吏部,包括禦史台的臣子估計在太陽落山前,會趕到揚州城。”獵豹低聲道。
“知道了,到了後直接也讓他們前往滿江園。”李弘點點頭道。
如果平息這一場看似簡單的戰亂,還算是容易的話,也不過是明,他在前期把所有能夠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唯一意外的便是越王為何要打開府門。
但戰亂平息後的揚州,想要在最快的時間恢複揚州城往日的樣子,則就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慢慢恢複了。
何況,揚州如今的主要官員,李敬業、魏思溫都已經被他砍了,隻留下了一個錄事參軍可以用了,其他的揚州官員,要麼被李敬業派去輔佐李敬猷等人攻陷潤州等地了,這時候的揚州,已經是一座沒有官員統轄的城池了。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的揚州城,官府的職能部門並不是每都有著忙不完的政事,百姓也不會因為衙門暫時無人,而變成一個動亂的城池。
裴仲將隻好領命,帶著三千浮屠營,繼續在揚州城的大街巷巡視著,防止揚州城可能出現的百姓暴動,以及勳貴豪門這個時候趁火打劫。
被遣散的府兵同樣需要有軍隊監管,沒有誰能夠預測,這些潛意識當中根本沒有是非之分的兵士,會不會在遣返的途中,生起犯罪之意。
所以,被遣返的伏兵,同樣需要被大批的軍隊監管,直到分批分次的全部遣散完畢。
這個時候的揚州,李弘才會發現,自己手中的人手根本就不夠用,所以當中書省、門下省、吏部與禦史台的人剛一到達滿江園後,就在李弘給他們安排了一頓簡單的飯食後,第一時間投入到了對維持揚州秩序的政事當中。
一個中書侍郎、門下侍郎、吏部侍郎以及禦史中丞,這四人可都是按照李弘的要求,在每一個部門,可是除了第一長官後的第二人,所以也不得不,這一次他們對東宮旨意的重視。
而李弘拿著四人的名單,則是揣摩著父皇跟母後的態度,四個人南下揚州,父皇跟母後不可能不知曉,但如此四個人,等於把半個朝廷搬到江南,父皇跟母後竟然連詢問他們都沒有詢問,甚至對於自己,也沒有下過一道旨意提及,自己因為何事要此四人下江南。
難道是長安發生了什麼事兒,讓父皇跟母後無暇顧及,還是懶得打理自己?
“長安或者洛陽最近可有什麼大事兒?讓父皇跟母後專注的事情。”李弘扔下四個人的名單在桌子上,看著白純問道。
“暫時沒有,前些日子我們隱匿了行蹤,就是雪她們,都無法聯係到我們,所以如果長安或者洛陽有事兒發生,咱們要想知道,也得明日晚間,甚至是後才能知曉了。”白純臉色蒼白,虛弱無力,整個人跟大病了一場似的。
今日晚膳時,看見桌子上的肉,白純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日白,越王府裏那慘無人道、令人發瘋的一幕,於是也就顧不得在中書、門下其他幾人跟前是否失禮,立刻跑出去吐了個昏地暗。
直到現在依然是水米未進,隻要看見飯食,別是肉了,她就會立刻聯想到那些血腥惡臭的場麵。
“長安會發生什麼呢?”李弘手裏拿著茶杯,玩味兒的想著:“會不會跟揚州之事兒有關呢?”
白純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此刻腦子昏沉,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麵對李弘的問話,也隻是柔弱的蜷縮在椅子上,無力的搖了搖頭。
“如果跟揚州有關的話,那麼必然是跟老六有關了?”李弘捏著茶杯,喃喃自語著:“如果我是老六,在認為揚州能夠事成的情況下,那麼為了太子之位,需要在長安做些什麼呢?”
看著昏昏沉沉的白純,李弘隻好無奈的歎口氣,一把抱起蜷縮在椅子裏的白純,緩緩走進了臥室內,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給蓋上了一床薄被。
看著白純緊拽不放的手,在白純臉頰上溫柔的親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這才緩緩走了出去,看著門口偷聽的大來皇女,李弘瞪了她一眼,而後道:“白純今日受了些驚嚇,既然你沒事兒,不如進去陪陪她。”
“為什麼你不陪她?”大來皇女嘴一撅問道。
“你是不是不想去長安了?再有幾我就要……。”
“哼!”大來皇女看著李弘不屑的哼了一聲,便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