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進山門的其他文人雅士、名媛淑女等人,在不經意回頭間,看見白純緩緩在芒種、獵豹、尉屠耆的簇擁下,一步步向台階上走來時,都是不由得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位真正降臨凡塵的白衣仙子,像是緩緩向這邊飄來。
張翌跟沈君諒愣了一會兒,待緩過神時,白純已經快要走到他們兩人跟前了,於是兩人急忙向前兩步,見禮後有些詫異的問道:“不知李公子,為何不曾陪同姐一同前來?”
白純微微一笑,讓兩人感覺像是春風拂麵,心神跟著微微一蕩,耳邊便傳來白純好聽的聲音:“公子今日有要事兒在身,無法抽身前來,便由奴婢一人前來。”
看著貌若仙的女子,沒有一個人忍心提及她的身份,竟然還是一個奴婢,連良人都算不上。
所以,看著這麼美麗的女子,聽到以奴婢自稱,讓他們都不由得心生憐惜,恨不得把最為尊崇的身份放在她身上。
兩人心裏也是同時抱怨著,也不知道那位李公子對這位仙子有什麼意見,為何連一個良人的身份都不願意為其辦到,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忒是可惡了些!
“請恕在下無禮,還未請教姐芳名?不知該如何稱呼姐?”張翌再次行禮,謹慎的問道,其語氣、神態極為心,像是怕不心惹得仙子不快似的。
“不敢,奴婢白純。”白純淡淡的道,臉上霎那間浮現的微笑,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又恢複了她往日那股淡漠出塵的飄然氣質。
“那……白姐請。”張翌伸手需引,與沈君諒率先拾階而上,為白純與身後的三人帶路。
至於原本護送白純過來的十個親衛隊兵士,此時在白純的吩咐下,並未跟上來,而是停留在了山門之外,等候吩咐。
山門口一邊十個頂盔貫甲、手持橫刀的大唐兵士,倒是讓經過白純微微一驚,不由得有些詫異的望著這些兵士,心裏連連思索著:“這楊季康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大唐的兵士都能調過來?”
芒種、獵豹、尉屠耆三人,跟在白純身後,眼神深沉,目光在山門口兩側二十個兵士的身上來回掃來掃去。
“白姐,這楊季康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夠調動府兵?要不要把他們叫上來?”尉屠耆緊走兩步,走到白純一邊低聲道。
“不必了,進去之後看看再吧。”白純淡淡的道。
雖然心中也奇怪,這個楊季康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連府兵都能調遣過來供他使用,可見此人還真是如殿下所想,身後藏著不少秘密啊。
張翌、沈君諒兩人帶著白純等人走進山門,繞過前方的第一間廟宇,來到第二重山殿前,隻見在第一間與第二重山殿前諾大的廣場上,已經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喧囂之聲頓時撲麵而來。
紅男綠女或是撫琴輕輕吟唱,或是一手負在身後,望著孤山寺外的風景,指點江山、吟詩作賦。
而在最外圍,還有不少兵士同樣是頂盔貫甲、手持橫刀,麵目嚴肅的來回巡視著。
“好大的陣仗啊。”沈君諒一驚,原本以為山門口那二十兵士已經是楊季康的極限了,不想竟然連這聚宴之所,也是撒了不少大唐的兵士。
張翌同樣心中隱隱有些擔憂,暗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純,隻見白姐神色淡漠平靜,對於那些兵士,也隻不過是掃了一眼,而後目光便集中在了廣場內的青年男女身上。
“楊季康今日擺出如此隆重的陣勢,顯然是不給那位李公子留有後路啊,可惜,正主兒卻沒有來,隻是把白姐派了過來。”張翌低聲對沈君諒道。
“也可能是知曉了這裏的陣勢後,那李公子退縮了也不定,畢竟,能夠像楊季康這般,隨意拿出這樣實力的,在杭州年輕一輩中,怕不出一手之人啊。”沈君諒連連搖頭惋惜。
惋惜,是因為今日楊季康絕對不會再對張翌的舉薦了,為了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張翌竟然搭上了自己的前程,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劃算。
楊季康的目光一直在四處張望,雖然身邊一直陪著一位極為漂亮、氣質恬淡的妙齡女子。
但當家將向他稟報,前幾日仙子已經到來後,楊季康便立刻向旁邊漂亮的女子賠罪了一聲,便在家將的帶領下,往白純、張翌、沈君諒這個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