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李崇義以及其他官員、百姓等等,不可思議、目瞪口呆的望著三艘巨艦緩緩露出了全部真容。
像是綿延不絕的山脈,也像是長長的巨龍,三艘巨艦上麵,四桅巨大的帆就像是掛在空中的瀑布一般,此刻在指揮下,緩緩落下,氣勢磅礴、威武不凡,讓人離得老遠,都能夠感受三艘巨艦給碼頭的所有人,甚至是給整個杭州帶來的巨大震懾力。
李弘同樣是有些神情錯愕,他隻是偶爾與李淳風通信指點,把自己其中一世做為船員時,所了解的一些船舶知識告訴他了,明了什麼樣的結構、構造,可以使得巨艦能夠遠航,可以增加艦船的靈活機動性,膚淺的了一遍,但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內,李淳風竟然就帶著三艘巨艦過來了!
原本以為,能過來一艘,都已經算是稱得上奇跡了,但現在親眼目睹這三艘與上一世名為“蓋倫船”差不多的艦船,還是讓他的內心充滿了震驚跟不可思議。
蓋倫船,在上一世最大的蓋倫船可以達到排水量兩千噸,吃水八米,船尾的甲板足以達到七層。
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在帆船時代結束前,蓋倫船一直都是軍艦、戰列艦設計的標準,其影響力、作戰力、實用性,完全不是其他帆船能夠比擬的。
與大唐對船隻傳統設計不同的是,三艘巨艦的艦首之處,原本做為瞭望台的船首處,卻被豎立著一個的斜桅,而所謂的瞭望台,則是被移到了船尾處,形成了艦船統帥指揮艦船、生活的場所。
船首的甲板下層,則是兵士、貨物等等空間。船身處,除了前方兩桅掛欄帆,後麵兩桅三角帆外,便是一些平日裏具備的東西。
而所有的生活物品、戰爭時期的物資補給等等,都連同近千人的兵士,放在了甲板下層。
這樣一來,不單形成了甲板表麵上的整潔,也可以在海戰時,給登上甲板的兵士,創造出更多的行動空間,使得他們無論是麵對敵人的偷襲,還是主動的進攻,都能夠遊刃有餘的在甲板上與甲板第一層進行有效的作戰。
就連艦船上如今站立在船身甲板兩側的大唐兵士,其身上的盔甲也是經過了改造,不同於其在陸地上的兵士一般,全身上下都被甲胄覆蓋,反而是變成了更利用在艦船上,在風急浪大的海上航行、戰鬥時,更能夠使得兵士靈活行動的局部鎧甲。
“殿下,此艦可是您當年親自主張所造的巨艦?”李崇義顫抖著手指,指著已經快要停靠在碼頭的巨艦,像是麵對一座山似的,語氣也顫抖的問道。
“不錯,但是沒想到李淳風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造出三艘來,不可思議啊,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李淳風想要航海的決心跟欲望啊。”李弘也對眼前的三艘的巨艦震驚的搖頭。
可以看的出來,這三艘巨艦,顯然是已經完全列裝完畢的,是那種隨時可以投入海戰的,真真正正的海上殺器,絕對不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一艘簡單大船。
白純有些茫然,看著巨艦往碼頭停泊,一邊的百姓,甚至是一些官員,麵對如此巨大的龐然大物向他們靠近,不由自主的竟然往後退了二三十步。
唯獨李弘、李崇義、白純三人,還站在原地,看著正在停泊的巨艦,在議論紛紛。
“殿下,您不是有五艘嗎,怎麼又覺得建造的快了很多?何況在這之前,不是已經那個……。”白純不敢再往下了,她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給自己扔了錢塘江裏去。
畢竟,如果當初被沉沒到大海的,也是如此雄偉壯觀的巨艦的話,白純不知道李弘會不會心疼,反正她是挺心疼的,這得多少銀子啊。
難怪朝堂之上的臣子,包括陛下跟皇後,都對李弘花費巨資,建造如此的龐然大物頗有微詞。
雖然陛下跟皇後,最後以罰沒太子銀兩的這種方式,變相阻止李弘繼續往泉州船塢砸銀子,但先前一千多萬兩的白花花銀子,就這麼被他扔進了大海,這讓李治每次想起時,都不由得感到肝有點兒疼。
再者,如果這樣的巨艦都能夠被大海上的狂風暴雨沉沒,那麼眼前的這些巨艦,豈不是進入所謂的深海,也一樣會沉沒嗎?豈不是這一千萬兩銀子,最終都會沉入大海?
這也是如今朝堂之上,對於李弘想要繼續投入銀子給泉州的不滿。
“不一樣啊。”李弘感慨萬千,仰頭望著三艘巨艦的船舷處,喃喃道:“別沉四艘,就是沉五艘、六艘,甚至更多,對我還是對大唐,都是值得的,何況,那些被沉的艦船,隻是一個空殼,並沒有像如今眼前這三艘一樣,是屬於全副武裝,立刻能夠投入戰鬥的艦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