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要一個人死,自然是會有很多死法兒供他選擇,李弘也不是笨蛋,當然不可能是明目張膽的處死芒鬆芒讚,至於三五年之後,芒鬆芒讚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李治自然是知道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政 治 鬥 爭的殘酷就是如此,死也會讓你死的偉大!有價值!絕不會是不明不白!
就像文成公主臨死前最後問的那一句話,芒鬆芒讚可不可以不死,李弘給了否定的答案。
但兩人心裏都明白,討論芒鬆芒讚可不可以不死時,討論的不是芒鬆芒讚會不會立刻被處死。
畢竟,芒鬆芒讚此時還有價值可以供李弘利用,等李弘榨幹了他身上所有的價值,那麼就才是芒鬆芒讚真正的死期了。
而文成公主代芒鬆芒讚求情李弘,便是明白,當芒鬆芒讚在李弘眼裏,沒有了任何價值時,是不是李弘可以給他一條生路。
“父皇,吐蕃地勢高,容易發生山體滑坡等等自然災害,所以在吐蕃……。”
“這事兒我不過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李治無力的再次揮了揮手。
而旁邊一直低著頭的李賢,心髒卻是陡然間砰砰的劇烈跳動著!
剛才李治的所言的任由李弘折騰,已經是讓他感到有些絕望了,現在親耳聽到父皇以我在李弘麵前自稱,李賢的心中則是更加的絕望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嗎?難道這皇位就非李弘莫屬了嗎?我就真的隻能一輩子當了親王了嗎!
李賢細微的神情變化,在一刻並沒有人注意到,反而是都看向了一個個魚貫而入的宮女手上,那讓人食指大動美味膳食,被一一端了上來。
李弘進宮晚,而且還在東宮吃完飯才來的,但李賢跟李哲,可是從自己的府邸裏,空著肚子跑過來的,加上昨夜的一宿折騰,早膳也沒有吃,此刻看到那香噴噴的膳食,李哲的肚子不爭氣的就開始叫喚起來了。
聲音大的連離他最遠的李治都聽見了,停下手裏的朱筆,不滿的在三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冷冷的道:“滾回去用膳去,朕這裏沒有你們的飯食。”
“是,父皇,兒臣告退。”李哲沒出息的第一個率先道。
聽到李治的聲音後,從絕望中驚醒過來的李賢,茫然的看了一眼膳食,也急忙行禮告退。
“你留下來,我還有事兒跟你相商。”李治看著李弘也要跟著一同退出去,沒好氣的哼道。
“是,父皇。”裝孝子的某人,也學著李賢、李哲的公瑾樣子,行禮道。
待李賢跟李哲離去後,李治這才沒好氣的走到那張被宮女擺好膳食的桌前,但並沒有讓李弘坐下,反而是自己坐下後,一邊吃一邊問李弘,對於裴炎等人的死有何看法。
李弘自然是不可能把實情出來,於是把在蓬萊殿內的話,重複了一遍告知了李治。
“此事兒過於蹊蹺了,薛仲璋雖然身為大理寺監正,但他到底是救裴炎呢還是害裴炎呢?現在看來是死無對證了,隻能寄望狄仁傑了,看看他是不是能夠查出什麼線索來,好給朝堂一個交代。”李治有些頭疼的道。
這快要過元日了,煩心的實情則是越來越多,沒有一件是讓他省心的,有時候真想把這皇帝之位立刻禪讓給眼前的這個“畜生”,但看看如今這個“畜生”這兩幹的事情,又讓他有些猶豫,心性真是太不穩定了。
“坐下來吃吧。”李治再次抬頭,不滿的看了一眼還裝模作樣兒,假裝不敢主動坐下來的太子,冷哼道。
“不了,您有事兒就吧,兒臣如果能夠辦到,絕對不遺餘力的幫父皇您去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弘的搖手拒絕坐下來,堅定的道。
“行,那……既然你都這麼了,我這裏正好有個事兒讓你給幫個忙,那個……什麼,你……母後那裏,你看你能不能過去,幫我美言幾句?今日朝堂之上的接連不斷都是讓我頭疼的……。”
“父皇,這個……還是算了吧,您自個兒惹得禍,還是您自個兒……。”
“你剛才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嗎?”李治筷子一撂,不樂意了。
“但這事兒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能辦到的,這得舍去半條命才行呢,兒臣做不到,兒臣還是先告辭了,您慢用。”
“你……回來!你試試……。”李治看著一道人影嗖一下跑沒了,於是頹廢的望著一桌子佳肴,頓時沒了胃口:“這個……把這些膳食帶著,朕要跟……皇後……一同……用膳!”
道用膳二字時,連鐵沒有聽出決絕之心,倒是聽出了一絲上刀山下火海、慷慨以赴的意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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