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同樣是靜靜的看著李賢,李賢眼神中的糾結他也看的一清二楚,野心勃勃的火焰若隱若現。
“李賢,你跟我怎麼爭都行,甚至我都可以給你公平的競爭機會,但如果你跟文成合作,那麼你就將把你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同樣,也不會有什麼秘密是永遠的秘密,吐蕃都護府的成立是勢在必行,意不可違,文成如今孤木難支……。”
“廢話真多,現在被人家堵在屋裏出不去的是咱們,你有這空,還是想想眼下的困境,怎麼把我跟老七安然無恙的救出去。”李賢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李哲眼睛一亮,沒想到李賢如此顧全大局、識大體,在這個時候,竟然站在了老五這一邊。
豎起大拇指誇讚李賢道:“老六所言極是,還是先想想如何救我們出去吧!堂堂正正的大唐三個皇子,被人堵在一間不起眼的茶肆裏,傳出去就太丟人了。”
“大丈夫當該能屈能伸,人沒有永遠站在高處的時候,都會有在低穀的時期,隻要你心態好,腦子夠,早晚最終還會是你站在最高處。”李弘看了看李哲,然後轉過頭,微笑著打量著李賢:“決定了?不改了?”
“我知道你肯定留有後招,要不然你決計不會帶我們兩人來的。”李賢最終決定賭李弘贏。
文成現在雖然看似占了上風,但對麵的李弘,神情輕鬆的樣子,哪像是一個甕中之鱉該有的樣子?對,就是甕中之鱉!
所以,李賢雖然在內心裏動搖過,但他更知道李弘的可怕,自己偷偷比他晚三個時辰回到長安布局,都被他輕易的瓦解了,今日這番局勢,他不相信李弘沒有挽回的計策。
之所以一直追問自己,恐怕就是他希望自己站到外麵,與文成一起,然後他再好一網打盡。
李弘聳了聳肩膀,無奈的道:“我確實算漏了文成,但……就不知道白純會不會有所警惕,所以既然文成不急於攻進來,我們不妨就等等,看看白純能不能給我什麼驚喜。”
“白純?她能給我們什麼驚喜?”李賢跟李哲異口同聲的問道。
話剛一出口,兩人就不由自主的互望了一眼,李哲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而李賢的眼神中則是帶著一絲的後怕!
果不其然,老五這個老狐狸,就是想要引誘自己跟文成站在一起,然後徹底了斷自己對他的威脅!李賢心裏慶幸的想道。
他跟李哲雖然不是很清楚到底白純手裏掌握了什麼,但都知道白純的手裏,一直掌握著一支神秘力量,這股力量到底是做何用的,他兩人不清楚,但想來,今日能夠幫他們解圍的,便是那股神秘力量吧!
“李賢,你想好了沒有?如果你擔心李哲會泄露今日的一切,你大可以自己走出來。”文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焦慮。
她讓李賢帶著李哲一同出來,就是希望能夠幫李賢下定決心,畢竟,如果隻讓李賢出來,李賢麵對對他毫無威脅的李哲,怕是一時難以抉擇,所以,如果帶著李哲一同出來,無論是情理還是心理上,李賢的負罪感都要少很多。
但現在裏麵的李賢無動於衷,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擔憂,李賢會不會徹底被李弘鎮住了,所以連這點兒勇氣也沒有了,還是他已經被李弘製住了?
“別癡心妄想了文成,老六不會跟外人同流合汙的,何況隻是一個宗室嫁出去的公主!吐蕃都護府的成立是勢在必行,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阻止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但我告訴你,就算是現在吐蕃隻有戴至徳一人在,芒鬆芒讚也隻有俯首聽命的份,加上你今日的謀反一事兒,你這是提前把芒鬆芒讚送上了黃泉路!你以為我死了,芒鬆芒讚還能獨活?你以為吐蕃百姓就能享受安寧?就能比現在過的好?安西四鎮在裴行儉、馬載二人回來時,袁恕己跟王名遠已經悄悄進入吐蕃了,所以你改變不了任何形勢的。”李弘用橫刀敲開了破爛的窗棱,箭矢立刻閃電般射了進來。
而這一次李弘跟前的薛仲璋就沒有那麼幸運,隻是胳膊被箭矢擦破一些皮肉了,一支箭矢貫穿了薛仲璋的喉嚨後,才在李弘的麵前停住。
而另一隻箭矢則是射在了薛仲璋的胸口處,任是薛仲璋乃是武將出身,也是毫無反應的看著箭矢射中了自己,而後直挺挺的身軀想要倒下去,但卻被身後的太子一直支撐著,不讓其倒下。
“謀殺大唐正三品武將,文成,你的謀反罪名又重了一層!”李弘看著離他眼前不遠,貫穿了薛仲璋喉嚨的箭矢正在往下滴血,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