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在裴婉瑩還在抖動的肩膀上拍了下,示意她起來,而後看著那帶著一絲得意跟挑釁的迷人臉頰,李弘溫柔的捧起來,在那迷人的酒窩上親了一下,哼哼道:“今日暫且繞過你。”
裴婉瑩看李弘如此樣子,便知道可能一會兒會讓敬暉上馬車,於是得意的搖了搖頭,衝著李弘做了個鬼臉,便自己主動從李弘懷裏起身,坐在了旁邊,開始在太子的示意下,準備斟茶倒水,扮演好一個侍女的角色。
敬暉恭恭敬敬的走到馬車跟前,在車門被花孟打開後,先是朝花孟道謝行禮,而後才心翼翼的走上了馬車,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也就隻能在馬車門口站著了,自己在沒有太子的吩咐前往裏麵走,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站那裏愣著幹嘛?過來坐下。”李弘指了指暗幾前的地方,道。
“是,殿下。”敬暉目不斜視,仿佛旁邊的裴婉瑩不存在一般,直直走到案幾前,再次向李弘行禮,而後停頓了一下,又對著裴婉瑩行禮,道:“下官敬暉見過裴姐。”
毫無防備的裴婉瑩被嚇了一跳,堂堂的戶部尚書為何要向自己行禮?這可是跟父親一樣品級的大官兒,而且還以下官自稱!自己一個女子哪裏受得起?
於是看著敬暉行禮後,急忙放下手裏的杯子,準備起身回禮,但剛一放下杯子,就被李弘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下,示意她繼續忙自己的。
“這個時候來有事兒?”李弘看著端坐在自己前方的敬暉問道。
“是,殿下,臣有事相求,還望殿下答應,成全臣。”敬暉低著頭,像是犯了錯一般,低聲道。
“怎麼了?什麼事兒?你先,如果不違大唐律製,都可以商量。”李弘有些奇怪,敬暉從自己任戶部尚書時,就跟著自己,為人處事、接人待物,向來是謙虛謹慎,不可能犯什麼錯誤啊。
敬暉有些不自在的挪動了下身子,抬頭看了李弘一眼,想了一下心一橫,鼓起勇氣道:“如今朝堂之上都在傳言,尚書省右仆射一職將要空缺……。”
“怎麼?你有想法兒?”李弘打斷敬暉的話問道。
雖然他考慮過敬暉的可能性,但想來想去,他在朝中的威望還是差一些,當年任戶部尚書一職時,就是越級提拔,如今再直接遷封右仆射,倒不是不可以,隻怕在這個李賢搗亂的節骨眼兒上,容易落人口實,所以到現在,他才沒有一直參與朝堂之上,關於尚書省右仆射的事情。
“呃……殿下您笑了,臣……臣尚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在戶部,不過是在您的羽翼下,方使得戶部有條不紊,並未作出何種政績來,不敢有如此想法兒。”敬暉被李弘的話語嚇了一跳,自己哪敢想右仆射的位子?
那個位子可不是自己現在就能做的,所以,他為了自己以後的仕途,同樣在與林士翎商談後,兩人覺得,如果想要在朝堂之上,能夠在將來成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那麼就必須出去曆練一番才行,不然的話,隻守長安朝堂,雖然也可以升官晉爵,但終究不能給予太子太多的幫助。
就像這一次,沛王李賢以梁王李忠跟賀蘭敏月的死,嫁禍給太子殿下,而他們所能為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無論是威望還是人脈,完全不能夠在朝堂之上,在黨羽之間取得什麼優勢。
“那你到底想如何?”李弘微微笑了下,他大致已經猜到敬暉的想法兒了。
隻是,這個念頭,自己還沒有跟任何人過,難道他敬暉已經能夠揣摩出自己的想法兒了?
“臣……臣想出去曆練一番,身在長安朝堂之上,雖然可與眾多大臣學習不少東西,但臣覺得,想要有所擔當的話,還是需要去曆練一番,如此一來,才可以在……在……在不久的將來,為殿下真正的分憂解難。”敬暉最後一句話的結結巴巴,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這句話原本不打算的,但是林士翎在自己前來時,千叮嚀萬囑咐,這句話必須得出來讓殿下明白你的心意跟忠誠,不然的話,殿下如果另有打算,你就將會因為這一次朝堂變動,失去一個大好的機會,以後就算是殿下派你出去,也很難謀得一個能夠完全施展才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