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聽到李哲這番“二百五”似的心直口快,心中更是斷定了老七無法委以重任的想法兒,其實從當年兩人鬥雞被父皇知曉,再到他們兄弟幾人在東宮喝酒被母後抓個正著起,李賢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正事兒上避開李哲。
因此,兩人現在雖然是看起來來往依舊頗為頻繁,但李賢已經徹底打定了主意,老七這個耿直的大嘴巴,不足以成為共事之人。
李賢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還一無所覺的李哲,緩緩道:“是啊,老五現在為了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既然敢鳩殺了老大李忠,那麼何嚐又不會……。”
“哧……開什麼玩笑?老五是那樣的人嗎?那豈不是老三跟老四也會被老五幹掉?那又何必請求父皇,再把老四許王李素節晉封至蘭陵?不可能的事兒。”李哲好笑的一邊反駁,一邊搖頭。
他連老大被鳩殺都不相信是李弘所為,更別提老五還想殺其他皇子來穩固太子之位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老五這些年跟我們來往比較少,加上他一去安西就是四年多快五年,這才回來半年多點兒吧,無論是長安城還是那朝堂之上,被他弄的風風雨雨、烏煙瘴氣,不準呐,老五不會暗殺老三跟老四,畢竟兩人如今是庶出……。”李賢適可而止的道,他相信,這模棱兩可的話,完全足以點通李哲了。
“哦,照你這樣猜測的話,那豈不是接下來就該是殺你了?然後便殺我?老五會嗎?要不咱們現在去找他,問問他會不會殺咱倆,如果敢,咱們就告訴母後。”隻比李賢一歲,如今十七歲的李哲話就是這麼耿直。
比他大一歲的李賢聽到這番話氣得直哆嗦,在李哲眼裏,此刻李賢的樣子像極了當初他倆鬥雞被父皇逮住時,被召到皇宮時,父皇當初生氣的樣子。
但最終,李賢還是把他的脾氣隱忍了下來,翻了翻眼睛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是你我?你我聰明智慧哪裏輸給他了?如果是我身邊有白純這麼一個奇女子,那太乙城我一樣能夠搞得有聲有色,甚至比他還要好。征戰安西一事兒,哼,如今我大唐兵強馬壯、威武雄壯,鎮安西平吐蕃也不是他一人之力,而是靠我大唐鐵騎罷了。所以,我們沒有哪一方麵比他差,如此一來,他身為太子,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難道不會在內心深處視你我為威脅?”
李賢循序漸進的誘導著李哲,他知道該如何利用李哲,特別是李哲這張話很少經大腦的嘴巴,如果利用好了,用不了幾,這朝堂之上,甚至是民間,就會傳出他李弘為了穩固太子之位,想要暗殺他李賢跟李哲的風聲來。
聽到向來比他聰明的李賢突然間誇他,李哲再傻也知道李賢的並不是沒有可能,最起碼這麼多年來,李弘在皇家儀禮、規範等方麵,就要比他們兩人差了很多,這五姓七家、高門大姓、王公貴族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為了穩固太子之位,繼續與那些世家豪門相鬥顯然是不符合他太子的利益了,那樣隻會把這些世家豪門推向李賢跟自己的身邊。
就像曹王李明跟李賢走的近,越王李貞跟自己走的近,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太子殿下的行為都頗有微詞。
如果老五為了穩固太子之位,那麼他跟李賢就是老五的頭號威脅,這也不為過不是?
“那應該你在我前麵啊,按照嫡子立太子的長幼順序,要殺也是先殺你,後殺我不是?那就不如等你死了,我就趕緊跑進皇宮,讓父皇跟母後保護我,我不出皇宮總行吧?要不我跟老五,我不想當太子,求他饒了我怎麼樣兒?”李哲不傻,其實心思玲瓏剔透,隻是話不經大腦,讓人看起來會以為他很愚笨,但心裏有時候跟明鏡一樣兒,一些利益關係、利益團體的角鬥,他很快就能整理的有條不紊。
“你……!憑什麼他先殺我而不殺你?憑什麼你不死我死!”李賢氣得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畢露。
被這個白癡氣死了!他知道李哲是什麼意思,李哲隻是想,如果你李賢死了的話,就能夠徹底證明,李弘有殺他們以穩固太子之位的心思。
那麼他李賢的死就坐實了李弘的居心叵測,人李哲就可以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躲進皇宮防止被害了。
但話從他那不經大腦的嘴裏出來,意思非但沒有表達清楚,反倒是讓李賢覺得一陣陣的晦氣!
弄不好自己沒被李弘幹掉,先被眼前的白癡李哲給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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