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初來乍到地方,無論是任封都督還是都護,在地方還未形成任何羽翼之時,是不會與地方官員對著幹的,怎麼這許王卻敢如此作為呢?
他是當今陛下的皇子,不同於當今陛下的兄弟王爺,在地方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勢力範圍,羽翼已豐,加上朝廷跟當今陛下的信任,才有能力跟地方官吏叫板、問詢。
他許王如今可是沒有這樣的能量啊,朝廷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對太子之位無意,而且就算是在都城,他也沒有什麼勢力可言,身為宮人所生的皇子,母妃並沒有什麼勢力能夠讓他依仗,這幾年都是心翼翼不問是非,今日怎麼就敢扣押糧草車輛?
6立素坐在客廳內苦苦思索,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許王為何回了一趟洛陽後,就變得如此硬氣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更讓他煩惱的事,這幾日儲糧的地方經常被飛賊光顧,所有的賬本竟然不翼而飛,這些賬本可是記載著準備運往衛州黎陽倉十萬石糧食的賬本,如果落入有心人之手,後果不敢設想啊,弄不好還得連累紀王。
呆呆愣琢磨著許王李上金為何如此硬氣時,一個家臣急匆匆走了進來,低聲道:“大人,查清楚了,今日跟隨許王的兩個宮女跟太監,非是陛下在洛陽賜給他的,而且從驛所查了,這兩個宮女跟太監比許王還要先到益州,一到益州就住進了許王府。”
“不是宮女跟太監?有沒有這個可能?那麼他們是什麼人?查了嗎?”6立素皺著眉頭問道。
今日剛給身為河南府少尹的兒子6爽去信詢問,許王身邊無故多了兩個宮女跟太監一事兒,他是不是知曉一些什麼內情。
“他們的身份還沒查出來,但從這幾日監視許王府的人判斷,這兩男兩女好像身份很不一般,雖然每次見了許王行的都是宮女、太監之禮,但許王對他們在態度上可是很尊重,完全不像是宮女跟太監。”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怎麼竟然能夠讓許王都禮遇有加呢?對了,前往許王府要糧食的人回來了沒……。”
“大人……大人……。”外麵倉皇失措的哭腔打斷了6立素的問話。
“讓他們進來,去後書房議事兒。”6立素聽到外麵的叫喊聲,便知道是去許王府要糧車無功而返的人回來了。
6立素在家臣的帶領下,剛剛在後書房坐定,門口就響起了踉蹌的腳步聲,聽著那腳步聲,6立素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顯然自己這幾個家臣不會帶來什麼好消息啊。
“大人……。”
“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何會如此樣子!”剛在椅子上坐定的6立素,看著自己家家臣的領鼻青臉腫的樣子,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家臣不同於奴仆、下人,而是在6家有著一定身份地位的,可以是與他6立素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家臣的這種契約精神,就等同於把他們的命運綁在了6家之上,最為重要的是,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契約關係,任何時候他們都會是6家最為忠心耿耿的下人,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6家。
弊端便是,他們如果身為家臣時間長了,那麼在6家有了一定的威望後,在得到主人的肯後,就會在一定的事情上有了自主權,可以為了家族的利益便宜行事。
而這也像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候家臣在認識不清的情況下胡亂行事,就容易讓主家陷入被動,但這個時候主家也隻能陪著一起度過難關,而不能把他趕出家族,不算是6家之臣。
所以,一些權貴在選擇家臣時,往往會經過十幾二十年的考察,在選拔任用上更是慎之又慎,到現在為止,他6立素擁有家臣也不過才二十來人,足以想見,其他權貴在選擇家臣時,也會與他一般,慎之又慎。
“大人……。”
“先事兒,婆婆媽媽成何體統!”6立素眉毛緊皺,望著被打得鼻青臉腫、淒慘無助的家臣,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裏升騰!
許王難道就這麼飛揚跋扈!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與紀王李慎是什麼關係!他難道不知道紀王妃乃是自己的孫女!是誰在給他撐腰?竟然敢如此不顧情麵的毆打6家的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