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陛下不會咋滴了吧?這好像是遼東一帶百姓才會這麼的。”白純糾正著李弘的咋滴了。
“那你父皇會怎麼?”
“父皇會‘折麼了’。”李素節笑著學李治的音道。
“回去告你們兩個大不敬,等著挨板子吧!”李弘牽著韁繩繼續往前,人來人往的洛陽街道上,因為一水而過,加上城裏頭又分支了好幾條溪河,若不是所有的建築物都透著濃濃的北方味道兒,李弘都要懷疑這是到了江南水鄉了。
“那爺您的意思是,如果要查這糧食有無克扣等問題,豈不是就是要查陛下?您是這個意思嗎?”白純吐了吐丁香舌,深怕李弘不會陛下跟前告狀他們大不敬,而是回去之收拾自己。
“概括來就是這個意思,紀王叔奉旨行事,所以無論是監察禦史還是大理寺、司農寺、或者刑部,一旦因為這糧倉的問題,就算是冒著最大的勇氣,頂著巨大的壓力,恐怕也就是查到紀王叔這裏便蓋棺定論了,他們沒有人敢去以紀王叔的辭去向陛下求證。”
“這有何不敢?既然糧倉有問題,那麼就應該就事論事,父皇又不是暴……父皇乃是明君,這點兒肚量還是有的。”李素節差點兒把暴君二字出口。
“問題是,我們現在也沒有查出哪裏出了問題,這6爽、6立素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們查出什麼來了?十萬石不知去向的糧食?但人家了以後給補明證不是?我們不是監察禦史,可以風言奏是,拿什麼去求證父皇?以那十萬石現在不知去向的糧食?父皇恐怕會你肚雞腸的。”李弘撫著下巴的若有所思的道。
“那……要不找個禦史在朝堂之上風言奏是就是了,反正睜著眼睛瞎話是他們的特長,也不在乎為了爺您一次瞎話了。”白純理所當然的出著餿主意。
“胡鬧,這樣可不行,禦史台如今改革在即,要是繼續風言奏是,以我為開端的話,那麼以後朝堂之上還不得更加烏煙瘴氣?以後官員見麵後……嗬嗬,第一句話那就是,白大人向來可好啊,今日有沒有被彈劾啊?”李弘看著白純半開玩笑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三人之中,最不甘心的就要數李素節了,這是他率先現問題的,年前就密信告知了李弘,但現在卻不知道問題的症結在哪兒,而且看樣子,弄不好還會讓李弘得罪紀王叔。
“放棄倒是不至於,這眼看著去年給百姓放的糧食就都要吃完了,今日茶館兒那夥計不是了嗎,從過完上元節到現在,他就沒吃過一頓飽飯,茶館兒夥計家裏都尚且如此,那麼那些完全靠吃飯的百姓,恐怕如今的日子比茶館兒夥計還要艱難。所以如今隻要河南府州、縣有鬧饑荒的事情傳到朝堂之上,或者禦史耳朵裏,想來就能夠揭開這糧倉問題的一角吧。”
“那要是被官府強製壓下去呢,豈不是要把百姓餓死?這樣的話你跟婁師德也沒什麼區別了。”白純一聽立馬不幹了,眼睜睜看著百姓忍饑挨餓卻無動於衷,這還是大唐那個以仁慈、孝敬聞名的太子嗎!
“嘰嘰喳喳什麼你,我了嗎讓百姓活活餓死?”李弘白了白純一眼,牽著馬韁沒有往北市方向行去,而是繼續在洛陽城南市這半拉城中晃悠。
“那您既然不打算親自稟告殿下,等著人家上折子,那不就是跟婁師德一樣兒。”白純撇撇嘴,不樂意的聲道。
“我不去主動,難道就不能等父皇主動問?還有,你別光顧著埋怨我,雪他們四個人正在益州,看看他們查出什麼問題來了,還有,讓你的人擴大範圍,連夜趕往黎陽倉打探一番,是不是黎陽倉有問題。”李弘接過白純扔給他的韁繩,然後男扮女裝的白純扭腰送臀的跑到路邊買糖葫蘆去了!
李弘無奈的看著白純拿著好幾串糖葫蘆緩緩走過來,無奈的歎氣道:“讓你見笑了啊,東宮的侍女都都特麼缺乏管教,無理至極!你可別在意啊。”
李素節沒理會他的自嘲,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是不是準備在洛陽南市逛到黑?等到皇城門關了後你再回去?”
“聰明!這樣的話,母後或者父皇或許不會記起我,但李令月肯定會找我,那麼我不就可以告訴他們糧倉的問題了?”
李素節點點頭沒有話,他很搞不懂,以李弘跟父皇之間融洽的關係,這種事情兒完全可以直接問詢,為什麼他非要繞這麼多彎彎揭糧倉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