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在客廳坐定,看著薛楚兒四女身上的衣衫,也換成了與裴婉瑩相差無幾的衣衫,不再是像在曲江池所見一樣,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
“聽你母親,這紀王府的人一直在邀請她們前往王府嗎?”李弘看著下的裴婉瑩問道。
“是啊,這都好幾次了,不過好在有女的母親在,她們倒是沒有硬來。其實啊,不光是紀王,就是其他勳貴也會拿著請柬來請她們的。”裴婉瑩提及此事兒,一臉的悶悶不樂。
這讓某人覺得,自己好像給她贖了四個侍女倒是一件錯事兒了。
“按贖身之後,她們就自由了啊,難道你們四個在長安的名氣那麼大?”李弘第一次現,自己好像有點兒看輕四女了,這很像上一世的明星嘛。
“您把長安花坊的四大都知都給贖了,想象看,這長安城的勳貴豪門,一下子上哪裏找能夠與她們身份相當的人兒,到他們府裏一同宴請客人。”裴婉瑩溫婉的笑了下道:“而且現在,就算是那四大花坊,一下子也沒辦法找到像四個姐姐般能歌善舞、吟詩作對的美人兒,自然是跑到這裏來相請了。”
“那你就沒有……。”李弘話出口一半就知道了,這個裴婉瑩恐怕是顧及自己的身份跟名望吧,所以未曾對他人起,這四人乃是被當今太子殿下所贖身的。
“太子殿下真是聰明。”裴婉瑩看著李弘不話,隻是看著四個恭謹的美人兒,笑眯眯的道。
曲江池一事兒,眾多士子隻知道有一個人給四大花魁贖身了,但至於此人的來曆,一切都是很神秘,根本就無從探出來絲毫的蛛絲馬跡。
但四大都知如今在裴行儉府上的消息,卻像是安了翅膀似的,一下子便讓長安眾人知曉了,因此也就給裴婉瑩跟她母親帶來了諸多的困擾。
“看來今日我來此還是來對了,要是我不來,你們豈不是還要被他人打擾,這個年豈不是都過不好了?紀王叔都找上門來了,而且聽你母親話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了,怎麼你就沒打算找我幫你化解這個困擾呢?”李弘捧著茶杯,看著6氏又含笑走了出去,問裴婉瑩道。
裴婉瑩抿了抿嘴唇,臉頰上的酒窩頓時浮現出來,接著蹙了下秀眉道:“紀王府倒是好,由母親能夠擋著點兒,但其他人我們就很難多次阻攔了,特別是快要近元日了,這些勳貴豪門,都希望能夠得到四個姐姐其中一個的青睞。”
李弘細細品味著裴婉瑩的話,難道還要比紀王李慎身份更高的人來邀請她們四個?
其實李弘並不知道,裴婉瑩的父親,他自己的副都護裴行儉,人家與紀王李慎乃是連襟,也就是俗稱的一旦挑。
紀王妃乃是裴婉瑩母親的姐姐,所以,這也是為何李弘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裴婉瑩的母親敢如此對紀王府的下人,嚴詞拒絕的原因。
李弘看看薛楚兒四女,又再看看裴婉瑩溫婉的笑意,心裏琢磨道:“還好,紀王與父皇同輩,這樣子自己跟裴婉瑩也就是同輩了,還好不是比自己高一輩。”
“那這麼來,你的外祖父就是益州都督府的長吏6立素了?”
裴婉瑩含笑點點頭,李弘卻是怔怔的不出話來了,不管是現在這個時代,還是上一世的大環境中,門當戶對顯然是一直都有存在啊。
這些權貴之間的關係簡直是錯綜複雜到錯綜複雜了啊,自己原本一直以為裴行儉並無任何外戚關係,如今看來,是自己沒有把這些東西理清楚啊。
但更讓他擔憂的是,益州都督府的長吏6立素之子6爽,如今可是河南府的從四品下的府少尹,官職不大,但是權利不。
而且河南府由親王遙領,雖然是歸長吏所有,但如今名義上遙領河南府的親王可是有好幾位的,紀王李慎就是其中一位。
更讓李弘為難的是,自己此番前往洛陽後,恐怕還不得不跟河南府打交道,特別是這個6爽,如今早就已經被麗竟門盯上了,此時正在轉換成有精衛盯梢。
想到這裏,李弘不由得感覺有些腦袋大,這亂七八糟的關係理清楚容易,但是要以後萬一問罪問到6爽頭上怎麼辦?
一時之間,李弘突然間現,皇家太子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更別提皇帝了,這裏麵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親戚關係、裙帶關係好像太多太多了,動哪一個人都有一種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