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會沒有來過這幾個花坊吧?”裴婉瑩好奇的湊到正在張望的李弘眼前問道。
“啊?沒來過啊,這幾個花坊看起來很不一樣啊,很大嘛。”李弘依然是毫無所覺,沒能從裴婉瑩的語氣中察覺到好奇跟驚訝。
“霍玉?”裴婉瑩突然間對著李弘道,想看看出一個名伶的名字後李弘是何反應。
但顯然出來後,某人的表現就讓她失望了,原本以為喊出霍玉的名字後,裴婉瑩還寄望著,李弘能夠望向最左邊那一個名叫金美院的花坊,不想這貨竟然回頭望向身後,他這是以為自己碰見了熟人!
裴婉瑩看著李弘回頭尋人的樣子,此刻臉上不光是驚訝的表情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這個李公子看起來才華橫溢、風流倜儻,怎麼竟然對於這些地方一點兒也不知道?
金美院的頭牌霍玉,竟然引不起他的一點兒反應?
李弘回頭看沒有人回應裴婉瑩的話,淡淡的道:“哪個是你朋友?”
“呃……看錯人了。”裴婉瑩看著李弘的表情,這絕不是裝出來的,何況,對於男子來,如果見過霍玉等幾個花坊頭牌,也絕不會是他這般反應的。
李弘心情看起來不錯,也沒在意裴婉瑩的話,此時才仰頭看著四個花坊正麵上方的名字,念道:“蒔花館、鬆竹閣、環采閣、金美院,不錯,看著名字都是一等的花坊啊。”
裴婉瑩聽到李弘如此話,心裏才略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懂得一些,不是完全不懂啊,最起碼他還知道,館、閣、院是最好的花坊才能用的字。
至於室、班、樓、店、下處這些,可就是三四級的花坊能用的名字,這些對於唐人來,就跟生活常識一樣。
至於花坊的評判標準,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則,但最起碼頭牌姑娘必須能歌善舞、懂琴棋書畫,甚至像霍玉這樣級別的頭牌,可是還要會吟詩作賦才行的。
而這也是為何裴婉瑩驚訝李弘不認識這些人,在這個年代的女子心裏,她們並不覺得名伶妓 女與男子生一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乃是不恥之事。
何況,四個花坊的頭牌,都是譽滿長安,有名的賣藝不賣身的名妓,每前往四坊之地的文人士子是趨之若鶩,希望能夠與四女覓得單獨相處的機會,但到如今,還很少有人能夠與她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過就是連裴婉瑩也不知道的是,這四家花坊卻是被盧、崔、鄭、李四家控製著,自然而然的憑借著自己世家大族的關係,加上文人墨客的蜂擁而至,便就輕易的把他們推上了花坊等級中,一等一的地位了。
四個花坊各不相同,都有著獨特的風格跟明顯的特色,每一家與每一家中間也相隔甚遠,能夠進入花坊裏麵的文人墨客,無一不是才華橫溢、飽讀詩書者。
而像李弘這樣的,自然是隻能跟其他詩社的士子一樣,站在外麵遠遠欣賞歌舞絲竹之聲,看著曼妙的身軀在鋪著紅地毯的舞台上如蝴蝶般飛舞。
“裴姐,我家公子請您過去。”一個侍女突然間出現在裴婉瑩麵前。
裴婉瑩莞爾一笑,這個侍女便是當日給她送請柬的侍女,乃是滎陽鄭氏家族的一個侍女,而她手裏的請柬,也是鄭氏家族的鄭興泰命這個侍女送來的。
“多謝了。”裴婉瑩看了一眼李弘,然後對侍女道。
李弘自然明白,這是不帶自己玩兒了,人家又沒有請自己過去,不過也不在意,揮揮手道:“一會兒我去找你。”
裴婉瑩點點頭,便與裴思兩人,跟著侍女往右側第一家花坊走去。
“這地方咱們就沒有個關係啥的?”李弘無所事事,打量著一個一個花坊,一些士子拱手而入,麵帶興奮之色。
“爺,老奴也沒有來過此地,不如老奴命人大廳一番?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是不是咱們也能進去……。”
“等會兒。”電光火石間,李弘嘿嘿笑了,自己手裏不是還有裴婉瑩的請柬嗎?
人家沒請自己進去,但手持請柬不就能自動進入嗎?
“走,咱們也進去瞧瞧去,裏麵到底有什麼啊,讓這幫文人士子這麼喜歡,削尖了腦袋要往裏麵鑽。”李弘完後,領著揚武便大步流星往最右側的那個花坊走去。